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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郡动。
城王慕容昭最得力的手白明耀失踪,生死不知。
一忽儿说是政局倾轧,一忽儿说是仇恩怨。城郡慕容昭为首闹成一团,监狱里满了捕快胡抓来的小偷氓。
何晏赶到荆南的那天,正值正月十五。
满城都是灯。卖灯的小摊上,荷灯、虎灯、兔灯摆了一排。旁边的摊是个卖戏曲人的,什么邯郸记里的旱烟,牡丹亭里的画卷,西厢记里的书。再旁边是个演影戏的,老儿在幕布后边气吁吁的挪动着手指,幕布上映着孙悟空三打白骨。
白明耀的手把她送到城门,就回去复命了。她现在又是一个人。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她十文买了一盏河灯,拿摊上的纸笔写了字条,“愿你一生,平安喜乐。”
卖河灯的老板说,他们这块儿有个习俗,河灯上都有编号,据说,两盏编号一样的灯的主人,会成为神仙眷侣。
何晏本来不信的,可还是提起河灯看了看。低饮的鸳鸯,左翅上用朱笔写了个小小的“十九”。
她浅浅的笑起来。是十九啊。可真是个好寓意。白居易的《问刘十九》这样写: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雪,能饮一杯无?
正月十五的晚上,荆南,纷纷扬扬的着雪。雪落在何晏的兜帽上,大氅上,雪披了她一,她穿着红的大氅,远看像是红梅傲雪。
她今日穿这一看起来冷得很,袖足拖了两尺宽,皓腕一抬雪白肌肤,上面一叠的红痕,让人更是燥。
即使本没想着消了伤痕,她上的伤还是一天比一天浅了。这已经过了半个月,再过三五天,估计上的印也就全消了。不消没什么,消了也好,毕竟不是顾瑜亲自留的。顾瑜留的,哪怕只是一个吻痕,她也舍不得消掉。
她不知为什么白明耀要把自己送到荆南来,尤其是他明知白明城是靠自己帮忙,才当上了荆南刺史。她也懒得问。
何晏依稀记得自己在荆南是有几个园的。皱着眉想了又想,直到拿上的小印到钱庄取了地契,才终于想起来那几个园都在哪儿。她挑了一个位于城郊,山明秀的小园住了。
“地方十七亩,屋室三之一,五之一,竹九之一,而岛池桥间之。”
“得太湖石、白莲、折腰菱,青板舫,以归。”
安逸的日没过三个月。
清明之前,昭国跟澜国就打起来了。
昭国说澜国图谋不轨暗中毒害死她们的大将军,澜国说昭国居心不良趁着自己举丧澜国放松警惕竟然试图犯边。
昭国打着为何晏报仇的旗号,倾全国之力南伐,兵十五万,加上打杂的搬行李的搞炊事的运粮草的,号称七十万士兵。而澜国只有区区八万人,就这八万人,还都是一天到晚抓氓小偷,天了上山剿灭几个盗窝,海对付对付几十上百的倭寇的窝里横。
荆南五郡有两万兵,是白明城攒的私军。
而她选择,坐山观虎,落井石。
?
☆、还君明珠双泪垂
? 何真疯了似的从怀里扯一封信,并着河里捞上来的河灯上的字条一起,双恨不得凑在蜡烛上比着。
没错,是同一个人,是同一个人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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