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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亡我,非战之罪也。
何真亲自收敛了何晏的尸,尸送回西川之日,三千禁卫军开,白明城亲自孝。五日寒,不得举火。停灵七七四十九日,陪葬皇陵。城外,十二丧钟敲响,黎民百姓,禁七日宴饮歌,为她守三月的国丧。
正是李白的《胡无人》 。
严风霜海草调,胡骄。汉家战士三十万,将军兼领霍缥姚。星白羽腰间,剑秋莲光匣。天兵照雪玉关,虏箭如沙金甲。云龙风虎尽回,太白月敌可摧。敌可摧,旎灭,履胡之涉胡血。悬胡青天上,埋胡紫旁。胡无人,汉昌。
———————————————————完———————————————————
在城王的烈要求,昭国人将何晏的尸送回了西川,而在上京为她立了衣冠冢。
暑去寒来复秋,夕西东。将军战今何在,野草闲满地愁。
那天,顾瑜百无聊赖,磨了墨,铺开纸,跃然纸上的,是黑甲的将军。那将军双目如电,锋如刀,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可以离开。
项王笑曰:“天之亡我,我何渡为!且籍与江东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今无一人还,纵江东父兄怜而王我,我何面目见之?纵彼不言,籍独不愧于心乎!”
何晏不愧有着战神之名。即使是并不熟悉的军队,经她训练,竟也能成为不惧生死的百战雄师。打到最后,她手的将士十不存一,四面城墙,每面城墙,所余兵士,不过五百。这仗,瞅着是打不去了。
画完后,她想了想,换了支笔,用瘦金题了一首诗。
三天前传来的战报说,何晏的那座城,终于要守不住了。
扶枢大将军何晏,死战不退,杀以殉国。
她依然保有生前的荣耀,葬昭国历代名将的墓园。墓上,立着写有“清河大将军”的石碑。昭国的上上,依然承认,她曾是昭国的大将军。
她突然前一黑,吐一血,昏倒在桌案上。而桌上的画像,沾了一的血。
天之亡我,我何渡为!
她的苦笑逐渐变得释然。她已经尽力了,无论是人,亦或者国家。她的力气,这一辈就已经用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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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项王乃东渡乌江。乌江亭檥船待,谓项王曰:“江东虽小,地方千里,众数十万人,亦足王也。愿大王急渡。今独臣有船,汉军至,无以渡。”
但我不想离开。
她可以不死。但她不想活了。
她笑得支离破碎:“我错将青松作桃李……”
我要为我手亡魂醮。
耳边听见了呼声。她麻木的转,发现南城门已经破了,昭国军队前赴后继的挤来。
《史记项羽本纪》里,有这样的一段话。
天辅二十四年,扶枢大将军何晏,殉城。
幽雁飞故国,啸返辽东;回首看烽火,中原落日红。
她苦笑一声,想了想守城的年岁,蓦然发现,已有三年。三年里她忘了顾瑜,忘了何真,忘了白明耀,唯一记得的事,就是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