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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过来就是了。”

    张紊想不到叫个婢教训，瞠目结的，好一会儿竟半个字也吐不来，“你……”

    “胡说，我难得要好人！是真好人。”

    那张舒叔也是素来无甚戒心的，挥退了表弟几人，凑近他，皱眉曰，“叫，你上真脏。”一件破衫烂，泯磨了底颜，只一绳带款了权作腰带，沾了黄土黑泥，各类脏污都有。

    “我告诉你，我是张紊……”他一看张舒叔要笑来了，抬手把他耳朵一揪，“莫笑，听我说完！”

    有人问，“三表哥，你这叫作甚？直接将他扔在这里不就好了……”

    “我说行就行，去请个大夫过来客房，我就守在那里，有事找我便行！”

    “你先听我讲完！”张紊低哑，“我真是张紊，不说别的，我少时掉荷塘，是你救我，你在山上折了，是我背回来的，你那个丽茹小妾，是我替你拉的红线！”

    13

    “甚？老爷不让这疯去？”

    ……

    只好放柔了语气，“我一时急切，失了礼，烦请姑娘替我拿一方砚、取一份纸笔来可好？”

    张舒叔两耳，一揪便颤，“诶哟诶哟……”

    彼时张紊还清醒，到张舒叔同人把他上床时，他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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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丫被表少爷派来守个叫已然郁卒，还让这叫呼来喝去，当即把脸一变，“我说你，是我家少爷救了你回来，你不问救你的是谁，不问在哪里就要这要那，真是不懂礼。”

    张舒叔又好奇又火气，“本少爷岂是你说作甚就作甚的！”

    “三表哥不是看这叫还算清秀，想调教调教罢。”

    听着那嗤嗤笑声，张紊只恨不能掐住那家伙一个脑袋，将他暴打一通。

    张紊实在，只好了猛药，“我曾发誓不提你在常楼那事，如今不得不提，你莫怪我，你在那里……”

    “晓得、晓得。”

    他还是莫名惊悚的模样，瞪着上打量张紊，活像遇了百鬼拦。

    张舒叔几要忘了耳上，一张嘴张得老大，“你……你……”

    门人似乎心不甘不愿，“是，表少爷，我晓得了。”

    你知我是谁？

    他那几个表弟忙要上前，“叫，你作甚！”

    张舒叔一手掩在他嘴上，“莫说了莫说了，你到底是谁？”

    张舒叔一面敷衍应着，一面回复门人。

    只觉他小表弟陡然无措地环住他，诶了声，还转去看他那几个兄弟，“快来帮忙，这叫了过去。”

    那丫得理不饶人，“你看，你这样说了

    张舒叔支着他，往张府门拖拽，“你们先去罢，我偶尔也要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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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我们去‘那里’等好人三哥你……”

    张紊上酸沉重，“我已经说了，我是张紊，张墨魁，与你自小一起大的张墨魁！”看上疲乏，那张舒叔还有好多想问的，他索两一闭，装作了，扑倒在他怀里。

    这话到底咽了去，他此刻尚不知自己是谁，生父不知，兄弟不知，友人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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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时边上守了个小婢，张紊唤她，“先递杯茶与我，再替我取纸墨来。”

    七嘴八的，“三表哥，要帮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