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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文的监护权我是一定要拿的，应该考虑的是你。”

    “是不是还为他母亲的事？今天早上我去看了，这人可真没几天可拖了。你怎么打算的？”陈涣快成了李家的大家了，什么事都过问。

    “老爷在外科住了一个礼拜了，你不去看看？”

    我继续沉默，低自己的事。他真生气了，脆坐在沙发上说：

    “反正你同意我要去，你不同意我也要去，我送自己母亲回家有什么不对？真想不到你连这人都不顾。今天除非你把我关起来，否则别想拦着我！”说完，开门就走人了。

    于是雁文只好自己去，那段时间他总是在自己母亲与我父亲的病房间走动，但很少再和我谈起。

    “送回绍兴去。”

    他的目光涣散，似乎已听不去我的话了。我难过得几乎说不话，但我还没忘记我来的目的：

    “谁告诉你的？”他痛苦的颓然倒在椅里，他终于不再着腰板有腔有调的跟我说话了，那语气中有后悔还是歉意，我听不来，我其实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的平静的说来，平静得几乎颤抖。

    “难你真要她客死异乡啊？”

    我没理会他，监护权我已经拿到了，所有的事我说了才算，我已经不担心了，也不会放他走。

    “我会让人送她回去，”我说，“两个医生两个护士，救护车专送。你可以放心了。”

    “有必要么？他跑一趟，那女人不见得能多活几年。”

    正月初，雁文变得有些着急，他母亲的病开始恶化，已昏睡期了。

    “我觉得没必要，他又没到断气的时候。”我满不在乎。

    “你让我送她回绍兴吧，送到了我就回来。”他在我办公室缠着恳求。

    新年到来，尽柳姨一样把掸尘除岁办年货样样到，尽客如云集，整个李家还是显得萧条。年夜饭是在病房里吃的，我因为差而不在场，后来雁文跟我说，他们对他的态度好多了，一顿饭吃的和和气气。

    “那就让雁文跟去嘛，我也一去，把人给你带回来，你总该放心了吧？”

    “那就让我一起去，再和他们一起回来，我还有个妹妹没见过面呢。就半天的时间，好不好？”

    正巧陈涣拿着一摞东西来，差撞上，他诧异的问：“这是怎么了？”

    回来以后没多久父亲就病倒了，陈涣把诊断拿给我看，是胃癌晚期，有些事也许真是注定的。柳姨和她的女们开始频繁的风，我一直没有去看他，直到有一天笑之来找雁文，他和雁文的关系比和我要好，他们相过，但我对他而言，只相当于一个陌生人。他走后，雁文问我：

    我想了想，说：“那你得保证把人给我带回来？一发都不能少。”

    “没有人告诉我，你便永远不会让我知，是不是？……妈妈死后你想过她么？你去过她坟几次？她是你发妻，你用她的命换取所谓的幸福，你很快乐么？你是不是很快乐？……”

    “可以了。”他笑着推了一睛脚。

    结果当天午，回来的却只有他一个人，我早想到了。

    我说：“你别理他。”

    “话不是这么说的。总算了了他一个心愿嘛，要不，以后为这个事，他要跟你记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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