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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好吗?”我问。
“早。”
起得实在是早了些,四周寂静无声。初夏盛开的金银大片缠绕着围墙,香气四溢,弥漫在空气中。这个别墅区有十几年的历史了,当年买时,小区还未住满人。环境安静,周围邻居也都是行事低调的人,互不涉,住得还算舒心的。
“你还没吃早餐吧?”他皱眉,“早上去个胃镜。”
他站起来了厨房,没一会儿又来了,两三步走到我跟前,拿起我边儿上的空杯闻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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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轻轻啄吻他的额、睑、鼻尖,我也渐渐有了睡意。
“人老了就不睡了。”
他没有回答,走过来蹲在我边,把枕在我大上,静静靠着。还是半醒半睡的样招人疼,乖巧的像只猫。
“一上班就去!”他责备,“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自觉。”
楼梯有脚步声,回看,他醒了,打着哈欠。
再回到家,把早放小蒸屉里,火加上,而后泡了杯三九胃泰,坐在窗边的藤椅里想今天的日程安排。手术大概要到午两才会完,午又是会议。五准时班。
“小病……”
“失眠、胃痛、颈椎病,你还有什么小病?”他打断我的话,弯腰来与我鼻尖对鼻尖,目光温和却严肃,“你才38岁,亲的大哥!”
“……要不,年年就有个十岁大的外甥了。”说完,自己先笑了。
这话让我睡意全无,想笑却笑不来,只好狠狠揪他的鼻:“闭嘴,快睡觉。”这小王八,这时候还变着法儿声讨我呢。
“你个小王八!”推了一他的脑袋,我也忍不住笑。他居然也学会拿这事儿调侃我了。“还不赶的,想迟到?”
小东西,倒会人了。
“早。”
余韵震许久,他趴在我怀里,任我拿他的腰,昏昏睡。突然又说话:“跟你说,白天了个剖产,产妇还是学生,才十七岁。”
难怪古人说,“只羡鸳鸯不羡仙”。
他看得好细心,我后悔没有毁尸灭迹,只好说:“这会儿好多了。”
“嗯?”
“没事。我自己知。”没必要这样小题大。
“李光明你胃又不舒服?”他的气像是发现案犯的警察,“厨房垃圾桶里怎么会有三九胃泰的空袋?”
他憨憨地看了我有几秒钟,刚睡醒的迷糊,可地要命。
“你睡了多久?”他说,“我都不知你上过床。这段时间你好像睡眠很差。”
“我在想,亏得我不是女的。”他呢呢喃喃。
他笑了,带着鼻音,像是哼哼,说:“不睡,更了。”
昨天早晨
一大清早就被胃痛醒,年纪大了机制果然老化。小心起床不吵醒他,洗漱完毕,慢跑门去买早。通常早晨是在家里吃泡饭,就儿腐或者酱瓜雪菜什么的,简单方便也卫生。但是现在既然胃痛,还是吃些碱的馒心,应该可以缓解。这是老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