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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冷又磕人，有什么好抱的？”

    唐塘弯着睛笑：“眠。”

    “剑怎么还能眠？”东来把帕放里了，活很带劲，“四公，这把剑是这次在外面买的吗？以前没见过。”

    “嗯。”唐塘嘴角翘起，声音里都透一丝甜意，“师父送我的。”

    “公对你真好！”东来叹，这话说得可一不糊，完全发自肺腑。这几天公对四公如何，大家都看在里，心里亮堂着呢。不少人都说公跟变了个人似的。

    唐塘心里又是喜又是酸楚，想到醒来时看见师父憔悴的面容，忍不住问：“师父这几天……是怎么过的？”

    “守着你呗，差不多一步都没离开过。”东来又凑到剑上闻了闻，继续，“四公，这把剑怎么黑不溜秋的？一都不好看。”

    唐塘有些走神，心不在焉：“好用。”

    “嗯，我猜也是，公挑的肯定是好的。”东来。虽然他有怕公，每次看到那张冰川脸都胆战心惊，但是这一都不妨碍他对公如滔滔江般的景仰。这个年纪的男孩，总是仰慕者。

    “东来，我睡了几天？”

    东来掰着指数了数：“八天。”

    那么久？！唐塘大吃一惊，一时没想起来医院的他都躺了好几个月了，脑里只有一个念：师父连续八天没好好休息了，现在我好不容易醒过来，应该暂时别打扰他，解释不解释的，晚两天没关系吧？

    “东来，我走了这一个月，你有没有好好念书啊？”

    “当然。”东来自豪地翘起了，“只要是四公给我标过音节的字，我全都认得了。”

    “呦，那么厉害？”唐塘打趣，“我这老师当得可真自豪！”

    “四公快别夸了，我都不好意思了。字是认得，就是写得太丑。”东来略带羞赧地挠挠，认真问，“老师是不是就是师父的意思？”

    “啊……算是吧……”唐塘想了想，又改，“不对，老师是先生，就是学堂里的那老夫。”

    东来咧着嘴笑起来：“四公这么年轻，才不是老夫呢！”

    “对了，东来。”唐塘突然脸张，“我给你写的那些字没被人看见吧？”

    “没有，放心吧。”东来拍着，“我都收好了的。”

    唐塘一想到自己闹的大乌龙，竟然在师父面前喊老妈，顿时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连带着对那些拼音啊字母啊，都有张起来。他想了想觉得不太放心，又刻意压低嗓音制造一张严肃的气氛：“一定要收好了！千万不能给别人看见，尤其是不能给师父看见！”

    东来郑重，再一次拍脯保证。等到把剑得差不多了，站起来：“我去换盆，再一遍就好了。”

    “嗯，去吧。”

    东来端着盆门，拐弯时忽然角扫到什么白的东西一闪，他转着四看看，什么都没发现，估摸着大概是刚才盯着黑剑时间太久，了，也没多想，便把往院脚的柳树跟一泼，又去打了盆净来。

    等他把剑和剑鞘都拾掇好后再一闻，确实是好多了。不过毕竟是开过锋的剑，气味和原先总归有些不太一样，好在这些细微的差别他也闻不来，自己觉得满意的，便费力地抱起剑往唐塘边一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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