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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腕。调整一，让表盘位于腕心，遮住那一蚯蚓一样累积在那里的伤疤，然后凝眸看了一时间：六四十。时间还早。

    简单洗漱过后，收拾画，背着画板门。这个时候江家还是一片寂静，晨光中,装修素雅的房更显得洁白明亮。好似不愿打搅了这一片安宁，江晚临放轻了步，悄悄楼而去。

    一路上果然是连仆人都没看见一个。江晚临微微松了一气。看着就到大门了，轻轻换好了鞋，手正要去开门——

    一个冷冷的声音，突兀地在后响起——

    “这么早，你要去哪儿？”

    扶上门把的手瞬间僵在了那里。好一会儿，少年才缓缓地转过来半脸，同样没有什么的声音，静静：

    “您没有看见我背着的东西吗。”

    不知何时站于后面的颀男人，皱着眉看了看他肩上的画板：

    “写生？”

    “……”

    “你已经三了。”

    “我知。”

    男人再次不耐地皱皱眉，这个动作却丝毫没有损伤他的俊：

    “什么时候回来？”

    “……晚上。”

    男人的声音顿时扬了：

    “写个生需要一整天、直到晚上？！”

    “这些时间远远不够。”

    “你——”江晚临一直毫无起伏的声音的回答，男人忽然间好像什么被惹恼的动，变得很暴躁：

    “——不许骗我了！亲告诉我，你到底要去什么？！”

    与男人没由来的暴躁相对比，那个背过去的影却很平静。晨光中，全沐浴在明亮中的少年，宛如洁白的天使。他微微仰着，一动不动定在原地，良久，没有人知他在想什么。只是当寂静悄无声息地吞噬了两人之间的氧气时，他才忽然像打破沉默一样微微侧过脸，勾勒在柔和的光线中的绝侧面，微微垂的睫，缓慢开合的双，静静吐那些冰冷冷的字：

    “我到底去什么——您不是不关心吗？既然您只不过希望我给江月个好表率，那你就这样告诉他罢——我就是去乖乖写生了，除此以外，什么事也没有。至于其他的，您忽然一时好奇想要知更多——对不起，您不是不吗？——您也不着！”

    说完，转回，再不停留。开门的一瞬，光从隙争相汹涌来，竟让人有些睁不开，接着“嘭！”的一声，一切又恢复如初，冰冷冷的铁门已经阻隔了两个人。

    也所幸，这时男人面对的只是一扇冰冷无的铁门。如果恰巧在此时，恰巧有什么人，站在了男人对面，看到了男人此时此刻的表——

    ——帝王也会在他前跪，恶也会在他面前颤抖。

    ##

    了山，步行可到的地方，是一带依山而建的渡槽。年代久远，火车桥一样的灰渡槽，蜿蜒没于层层青樾之间，有一，面正好是一条碎石小路。小路两岸夹着群山，风景秀丽，尤其在这早上，新鲜的空气中偶尔传来一两声清脆的鸟叫，“鸟鸣山更幽”，更衬得这里清新尘。

    江晚临正是在这儿选择了一个角度，支起了画架。虽然偏僻，每天早上依旧有不少人来晨练慢跑。江晚临在纸上慢慢涂画间，不少人，或是独自一人，或是三三两两，从他面前慢跑着经过，偶尔一两个还会投来好奇的一。而江晚临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绘画中，丝毫没有留意到。山风清，鸟声悦耳，他全心全意投，像雕琢玉一样细细打磨自己的笔世界，不会再想到悲或者喜、荣或者辱，不会再为任何凡尘琐事打扰——这，是江晚临最倾心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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