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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言动作知识学问德品质从里到外多层次全方位，如履薄冰。也正因为如此，这份临时教职令方思慎于颓靡中振作神，全神贯注。

    他跟诚实一锅泡面吃，说了不少真心实话，还一时冲动吐个人隐私，第二天睡醒就后悔了。然而说去的话覆难收，徒留遗恨，又忍不住去想父亲在“金帛”工程教授餐会上的言行，心中混且郁闷。郁闷到星期三，突然想起还没备课，一扎图书馆，又忙着上网搜索资料演示图，那些胡思想自然烟消云散。到了周六早上，收拾停当，抖擞神，背上帆布包，架起平光镜，授课去也。

    名单上“洪鑫垚”三个臃大字扑面而来，不由得先往教室后排看了看，果然没来。正准备从开始名，两个女生表郑重地站到讲台前，小声开：“方老师。”

    “什么事？”

    其中一个略加犹豫，：“方老师，我们是来跟您说再见的。我俩瞒着爸妈选了文科，他们知了，非要我们改理科……”

    方思慎愣住了，意识应：“是么……”

    “我们都很喜这门课，可是，我妈特地来学校找老师，从今天开始，我俩改上实验理。以后……再也不能听您讲《太史公书》了。”

    方思慎不知说什么才好，最后：“不能和父母再商量商量吗？”

    女孩们摇摇，红着眶跟他别。

    方老师怅然若失，目送两个女生的背影消失在教室门。只听前排的学生议论：“要不是我数学实在太烂，我爸也不许我学文。”“我也是哎。我爸就是文科生，我妈说他了一辈万金油，一生气就骂我没息，走我爸的老路，唉。”小男生故作老成，摊开双手叹了气。

    课铃刚响过，教务刘老师就来了，门先扫视一圈：“洪鑫垚又没来？”

    看他转要去找人，方思慎忙问：“有两个学生说转理科了，跟您实一。”

    刘老师看一名单：“没错，是她俩。”方思慎还想说什么，对方挥挥手：“每年到了三最后一学期都还有临时变主意非要换文理的，没什么。”匆匆走了。

    结果，直到上午的课全结束，洪鑫垚也没面。

    方思慎作为外聘任课教师，只考勤，并不“抓考勤”，倒不用担责任。不过由该生这般表现，兼之上次的短暂面印象，庶几可以想见是何等人，接来的分组研修和个人论文，只怕届时想手留亦无从留起。方思慎轻叹一气，麻烦。

    学生们正收拾东西往外走，抬问了声：“哪位同学和洪鑫垚同学比较熟？”

    梁若谷正走到讲台前，停：“方老师，那个二世祖，他爸钱来买毕业证的，您就别了，浪费时间。”

    几个学生撇着嘴帮腔：“就是，老师，您不知吧？他转来才仨星期，迟到、旷课、不作业、不值日、还动手打人，表现特差！动不动就跟人显摆他的‘兰’最新款，整个一暴发。”

    梁若谷待同学们说完，照例很有礼貌地：“老师再见。”

    方思慎呆在讲台上。半晌，摇摇：后生可畏。

    午坐在宿舍翻看学生上来的自愿分组名单和选题方向，小孩们不知天地厚地胡扯瞎掰，颇多胡闹，亦不乏奇趣。唯独那个立志研究刑的叫史同的男孩，为他吆喝呐喊的一大群，动真格的时候一个愿意搭档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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