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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男孩儿睡着了，洪鑫垚轻声：“哥，二说……你要是没意见，他两愿小宇跟你姓方。”手伸包，个信封来，“杜家倒不小气，这生活费，两辈都够用了。”

    正经起来：“凡是他们能想来的项目，邻近两个州早已经品牌和规模，这时候起步，怎么跟人家比？再说了，青丘白的优势，就在‘野生’两个字。你也知，真正野生的东西，能有多少？本经不起这么搞，最后都得走人工的路。这里最赚钱的，是人参跟鹿茸。但是这些东西贵是贵，假冒伪劣也多，谁都怕上当。打不品牌信誉，就是赔本的买卖。”

    洪鑫垚笑了，吧唧在他脸上亲一。那边杜宇翔捧本书，连都没抬。

    方思慎这回动，带着一小两大三个拖油瓶。小的是杜宇翔，大的是洪鑫垚跟厚着脸跟过来的梁若谷

    “要不……先别动？至少免得开发变成糟蹋。”过了一会儿，又叹气，“这个也由不得咱们，你不参与，你夫肯定找别人。与其让别人瞎，还不如你去。”

    洪鑫垚也乐了：“杜雨祥？听着这么像神呢？嘿，这小孩……”

    方思慎愣了愣，才：“钱的事我不。至于改姓，完全没必要。将来孩大了，愿意过什么样的生活，自己决定。”

    八月，方思慎往玉门书院讲学。

    这条线路火车尚未提速，第二天夜才能到京城。因为怕坐飞机引发杜宇翔张绪，特地选择坐火车。十三岁的男孩个，形介于儿童与少年之间。一路上安安静静，乖巧非常。如非必要，方思慎并不会特意额外跟他说话，但只要开，基本能得到回应。反观他自己舅舅，时不时故意撩拨逗，本得不到理会。

    方思慎想起近日所见图安萧条的市面，混的环境，忍不住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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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皱眉：“谁来栽养？谁来理？要动山林里的东西，还有少数民族的问题。前期投好说，上有专项扶助款，关键没有靠谱的人，钱跟时间恐怕都得打漂。我夫介绍的那一大帮，除了能吃能喝，真没看还能啥。”

    凉州玉门书院这几年声名鹊起，学校各方面都了许多改革，在学制上也相当灵活。为充分利用外聘师资，八月设了一个小学期，作专业研修之用。

    他对杜家没有什么好印象，对洪玉兰的认知却还不错。去年杜宇翔京复查，因为方思慎的独特作用，受邀与主治大夫见面。大夫是留洋名医，见一面不容易。恰逢堵车峰，便决定改乘地铁。洪二小生猛非常，蹬着跟鞋一当先，过关斩将，甚至拼过几个壮小伙，给方思慎抢了个座，得他哭笑不得。虽然行事风格另当别论，其间自然的回护之意却不打折扣，实足将他大舅当了自己人。

    方思慎忽地一笑：“姓是不必改，不过他自己跟我说过想改个名字。刚读了‘天雨粟，鬼夜哭’，说要改成雨的雨，吉祥的祥。”扬起眉，“名不正则言不顺，我说，是不是你们家人都有这好？”

    “我也这么想。嘿嘿，知夫莫若……那啥，先吊着他们，再等一等。其实依我说，最好的方向是建度假村，可惜基础设施太差，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