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2/10)
盯着模型发了许久的呆，竟完全没感觉到身边的人早已经走开了。
——如果不一次性把话再透彻地说清楚，恐怕这人是不会善罢甘休。
但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过不久又有哪个地方会脱落下来……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懊恼地敲着自己脑袋，拧紧了眉，“我这脑子你也知道的……我错了我错了！”
我微微吞咽了一下，勾起嘴角：“嗯，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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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小姐怎么不接我电话？二面不准备来了吗？”
我摇头，说：“她是面试我的经理。”
她想了想，边掏手机边说，“不行，我要去找人打听一下……”
即便“滚”字已经冲到嗓子眼，理智还是让我保持了冷静。
睁开眼时，却没看到想看见的人。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
“这哪能一样？！要是她很喜欢你弟，这次面试又是在知道你身份的情况下找你过来，她难道不是要报复你？你在这异国他乡没钱没势的，她动动手指不就可以整你了？”
两个人坐在了沙发上，我顺势靠在了她肩上，手搁在她的腰间。
“她就是看不爽我，还能怎么样？小孩子乱发脾气而已，我们以前不都是这样吗？打架都打不出什么花儿来。”
我无赖似地嘿嘿笑了两声，指了指模型道：“要不要我给你解说一下？是我最近才完成的，超棒！”
炽热的体温，温暖的话语围绕着，眼眶渐渐湿润了。
因为预算不够，我买的都是低于理想条件的材料和工具，做成之后经常要修修补补，玻璃外墙都补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这一晚，睡得香甜。
“好。我想知道的就是，意外发生当天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她认真看我，“或者说，那一天，真的只是意外吗？”
“我从来没担心你脆弱，我只是担心，你要什么事都自己扛。”
“家里有事，我先赶回去了。等你回国一起去旅游，爱你宝贝。”
大概是拿我没办法，她抚了抚我的脸，过了半晌后道：“小书……如果在外面太辛苦的话，就早点回来吧。”
有些寒意的声音响起，我猛地惊醒回过头，只见女朋友双手交叉在胸前，眼神里满是不快。
运气还能再背点吗？
……爱人走了，仇人上赶着来了。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她担心地问：“那她难为你了吗？”
视线从那一身精致衣装上一扫而过，我咬了咬牙：“不需要。好走不送。”
她说完就打了个哈欠，随后伸手将我揽了过去。
心沉了下去。这短暂的一夜甜蜜，被迫浅尝辄止。
“喂！……”
“那还能是怎样？我知道的，都写在笔录里了，”我叹气，“说真的，权小姐，你应该去找那个姓张的大爷，他才是始作俑者。我不希望你再因为过去的事来骚扰我，我这个人做人坦坦荡荡，不想莫名其妙地卷入事端……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
我笑一声，说：“谁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呗，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当老板了。”
我抬起眼，拿筷子的手僵住。
起身洗漱好，赶去了学校。
我忙按住她的手，一头栽进她怀里，抱紧了她：“大好的晚上，先别讲这些不开心的事了……你难得过来，我们好好呆着不行吗？”
垂头硬塞了一口饭进嘴里，只见这人把拿来的餐盘摆正，和我的紧贴在一起。
“你还是不准备说吗？这几天到底发生什么了？”
“答应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一定要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什么？如果她和你弟差不多大的话，正常来说现在就算工作了，也不至于做到了经理这个级别吧？”
“我就开门见山吧，关于肖武的事，我想和你好好聊聊，”她环视四周，表情平常，“在这里，还是一会出去聊？”
“嗯？”
但成年人的世界，总是有这样那样的身不由己。我不怪她。
我将嘴里的饭吞下，道：“就在这里。有什么想说的，一次性说完，我没那么多时间。”
这样靠着，仿佛有一种被环绕着的安全感，是我的晴若能给我的无可替代的安全感。
照旧拿了些中式餐点，我在习惯坐的位置坐下，刚拿起筷子，却感觉到一个人出现在面前，坐了下来。
“不会的——“我抬手恶作剧地撩撩她的下巴，“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好吧，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走一走才知道对不对啊。”
“小书。”
最不想看到的人，在心情最不好的时候出现，食欲彻底消失。
“你弟的女朋友？”她微微挺起身，垂头看我，“怎么会这么巧？她也是学生？”
“我会看着办的，你别急。”
到底什么时候能发个财啊？……
她摇头：“你一解释起来就滔滔不绝的，还是算了吧，你一讲能讲个通宵……”
“……”
临近考试，学校里的人明显多了起来，人来人往的场景还有点新鲜。
“……云焰书，你就打算这样看到天亮是吗？”
“我去面试的时候……遇见了云肖武的女朋友。”
她深吸一口气，轻叹：“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反正一直都这个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