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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红红白白的脑浆溅了一地,以至于他至今看见别人吃脑都想吐。
还有一件事,也跟这事相关。
洪兆龙虽对叛徒凶残,但对亲儿还是不错的,那晚他意识到年幼的二儿看见了他行凶的画面,吓得躲在一边,哆哆嗦嗦。他立将许霖带里屋好生安,还跪在地上,给他当大骑。
“这也过去快二十年了,”许霖垂,轻轻叹气,“不知为什么,就这两件事,一直难忘记。”
幸运的是,洪兆龙果然不认识我。尽他以非常犀利、挑剔的目光打量了我半晌,最终还是信了亲儿的说辞,当我是他未来的家人。
我想了想,不认识我也属正常,外人都以为我哥早就与家里断绝了关系,就连唐奕川都一度以为我们兄弟的关系并不亲近。
我原以为洪兆龙半辈都在牢里蹉跎,又落残疾,一定是老境颓唐,相当不堪,没想到见了真人才知自己料错了。前这个男人鹤发、鹰鼻鹰,面相不算凶恶,但也绝非善茬,他虽坐在椅上,气势依然不弱。
而且还有人上门探望。国庆刚过,重将至,他的徒徒孙也都上赶着前来孝敬。我意外也不意外,想了想,虽说当年国家打黑除恶务尽,但难保没有漏网之鱼,狱后他能瞒过胡石银的目,说明确实一直有人在对他周济照应。这条林龙,虽比不了申门三千客,小杜城南五尺天,到底也曾是一号人,有些誓死效忠的追随者,理之中。
我与许霖抵达洪兆龙的住时,恰逢那俩徒徒孙门,其中一个着双邪恶三角的男人与我肩而过,脸骤变,十分凶狠地瞪了我一。我与此人素昧平生,可他的神却分明透着古怪。我微扬嘴角,大方与之对视,他便匆匆避过我的目光,加快脚步,开门坐一辆破旧的灰现代,走了。
洪兆龙真把我当他儿的另一半,对我的况一无所知,事无细都要询问。亏得我来时就已打好了腹稿,诌得有模有样,一破绽不。
洪兆龙渐渐松了眉,跟我相聊甚,偶尔还能抒抒,忆忆往昔。
取几手卷烟,他问我不烟?
“我不,以前过,戒了。”我不是我哥那样的烟枪,闻不惯这既烈又劣的烟草味,也担心这老小在烟丝里掺什么毒品,一边装模作样地掏打火机给他烟,一边故意推说最近觉肺有发,所以戒烟了。
“你得去查查。”洪兆龙了着的手卷烟,得眯起了睛,看似整个人的神都彻底放松来,他说,“我年轻那会儿是个暴脾气,一言不合就跟人动手,肺也被戳穿过,后来发展成了肺萎缩,差因疏忽延误治疗时间。”
他一接着一烟,还将烟雾在我的前。
果不其然,一呛人的怪味,呛得人疼不已,无暇思考。
我没从洪兆龙这里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准备起告辞。
从某意义上说,洪兆龙是唐奕川的恩人,甚至可能可以算作“养父”。据许霖说,当年洪兆龙仅仅因为自己的儿对同校的师弟有些好,便将两人一起送国外,供唐奕川吃住念书。
没办法从唐奕川这里得到更多关于他那段过去的信息,所以我想透过洪兆龙去窥视当年的唐奕川,试着去理解他的不甘,谅他的痛苦,并以此来弥补我的不甘,纾解我的痛苦。
但好像还是白忙一场,一无所获。
直到走到大门,许霖才舒一气,说你们还真像辈与晚辈之间闲话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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