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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念书，先生是从西京回来的人，不如指一我这位朋友？”

    方家虽是官宦世家，晚辈中是这块料的早就读书考科举官去了，不是这块料的早就天酒地享受人生去了，方轻词除外——所以这位教书先生反而没什么地位。

    这位没什么地位的张先生听完之后，转看了颜桐一，神中掠过一一闪而逝的锐利，旋即随和笑：“这位朋友怎生称呼？”

    颜桐第一次把自己一整整齐齐的书生行里（前几天那是为了躲避追捕被迫穿的），只觉全不自在，总想把袖系发绑好，一会儿拉一衣襟一会儿扯一袖，甚是奇形怪状。

    想来方轻词料定他这个山寨匪首肚里没几斤墨，三句话就要穿帮，故意摆这个阵仗。

    他被张先生这句话猝不及防当一问，“啊”地一声，张结：“在……晚、晚生姓那个……姓那个梅……”

    张先生狐疑地看了他一。

    方轻词适时地：“我这位朋友字介之。”

    颜桐突然不张结了，笑着纠正他：“方公记错了，我字经和。”

    张先生更加狐疑了。

    方轻词明显也有些意外，轻轻“啊”了一声，随后笑：“那是我记差了，梅兄莫怪。”说完之后偷偷给了颜桐一记刀，意思是你嘛拆我台。

    颜桐立刻用神回了过去：我兴。

    方轻词：“……”

    张先生对这两个人的神一无所觉，微微颔首，向颜桐：“说句不敬的话，西京的书院其实也无奇之，经和为何……？”

    颜桐笑：“不不奇，我们这些乡野小民，总归去见识一趟才算安心。”

    张先生了，又问：“那经和平日读什么书？”

    “说来惭愧，”颜桐毫不惭愧地说：“晚生对四书五经一向没什么兴趣，因此家里也不怎么支持晚生念，呃，那些杂书，所以才厚颜找到方兄这里。”说着又看了方轻词。

    场外无辜人士方轻词：“？？”

    张先生笑着示意颜桐继续说去，颜桐又：“平时读得多的是些黄老之学，偶尔也读一兵书，有时候家里得，装模作样地翻几本史书，也是有的。”

    张先生闻言大笑：“有趣，有趣。经和若是能研此，说不定以后也是一代奇才。”

    颜桐跟着笑：“先生过誉了，我其实也……也什么都不懂。”

    张先生问：“此话怎解？”

    颜桐：“我前些年研读家典籍，却觉得若真圣贤所言行事，别说外侮，就是境的寇都解决不了。我想以我大周兵之众，为何北面边境总难有大胜？如果说北蛮兵盛，擅骑兵，那如何连寇都能盘踞数年之久？

    “我于是去读兵书，发现北境的地势确实太过一平川，易攻难守，是以历朝历代都在边境布城池。先前有纪将军镇守两辽，以纪将军用兵之能，至少不必担心北蛮铁骑踏上我大周国土。可是朝廷又为何调回纪将军？……这就是我不能懂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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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轻词在一旁听着，听他提起寇的时候，心里就是一惊（要知骆红眉本人正是最大的寇）；提到纪将军的时候，又是一惊；直到见颜桐面不改地说完这么一段话，才缓缓放心来。

    张先生没注意到旁方轻词的提心吊胆，只觉得前这个书生虽然容貌俊俏，却俏得带着几分煞气，像是一柄收在鞘里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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