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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

    他想：我发起疯来也不比谁差。

    他看着骆红眉被他撕咬得微微起的双，思绪信由缰——骆大首领的肤竟然是偏白的，这么多年磋磨来，五官却依然有少年气的神采飞扬，如果当年没去从军，而是被作为文士或者乐师培养……那想必如今该是惊艳四座的绝吧。

    他又想起骆红眉为了掩饰份穿着衫的样。

    骆红眉的俏里永远带着煞，就像一柄裹在鞘里的刀，只要在那刀锋上抹上鲜血，立就现十分的杀气。

    ……这样也好，方轻词想。

    昨天夜里他第一次真正见识骆红眉的刀法。他医术声名远扬，向他求医的武林人士数不胜数，经常有人拿着秘籍请他治病。因而他自己虽然懒得在招式上功夫，见识却远比一般人要广。

    他却从来没见过骆红眉手。

    一定要说见过的话，那也是追查金河落时，他给差役展示的几招枪法。那时骆红眉骑在上，法度凌厉，姿态却是颀舒展的。那一瞬间方轻词甚至有错觉——仿佛那前蹄扬起，踏便是关外的黄沙。

    他听人说过许多次：一个江湖人的见识和阅历，最终都会沉淀在他一招一式里。

    见过骆红眉之后，他终于信了。

    昨夜，满室灯火辉煌中，一剑光从他底晃过，盖了所有灯火的泽。

    ——那样劈山断的刀法。

    他忍不住便想，纪仁尚在位的时候，两辽边境，主帅心腹——骆红眉一生中最华彩的岁月，该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年少风华，驰骋疆场，凌云壮志，前途似锦。

    每一个词都得怦然心动。

    方轻词便如着了似地，一遍一遍在心中推演着那副名叫骆红眉的画卷。

    ----

    颜桐回过神之后，意识摸了摸自己嘴，却看到方轻词居然在一旁发呆，神直愣愣看着他。

    颜桐：“……”

    他试探：“喂？”

    方轻词却一了起来，抓住他的手就往屋里冲去。

    颜桐不明所以地被他拖了房里，却见方轻词稀里哗啦地翻了笔墨纸砚，随便磨了墨，提起笔，蘸上墨，动作却突然顿住了。

    他手腕就这样悬在空中，拈着笔，笔是一张空白宣纸。

    颜桐觉得方轻词真是莫名其妙，正打算再问一句，方神医却突然搁笔，又去另一边翻了印泥。

    颜桐更加莫名其妙，方轻词却仿佛突然找到了方向，提笔就写，写完之后在最后署了个名，然后上指印。

    完之后，他把一旁满脸莫名其妙的颜桐拉到了桌前，指着桌上的纸，：“来，签字，画押。”

    颜桐见他神采飞扬容光焕发，虽然满肚疑问，却不想打扰他的兴致，于是也提笔跟了“骆红眉”三个字，接着画押。

    方轻词轻轻了气，小心翼翼地把纸从桌上提了起来。

    颜桐凑近一步。

    方轻词这次终于再没写银钩铁画笔走龙蛇谁都看不懂的草书了，反而字迹还颇为工整，素白宣纸上，墨意飞扬潇洒。

    见是：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同称。

    看次日桃灼灼，宜室宜家；

    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谨以白之约，书向鸿笺；

    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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