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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受不了这人拿把刀在自己前晃悠，那小刀又是亮银，反着客厅的灯光，晃得他都开始疼了起来。

    他忍无可忍，趁盛应闲又晃了回来，一张把那块苹果咬了来。

    盛应闲被他吓了一，麻溜地回刀，对着灯光看了看，见刀尖上没有血迹，这才松了一气。

    他偷瞄了一颜桐，见颜桐又恢复了望天的姿势，心思一动，又扎了块苹果递到他嘴边。

    颜桐：“……”对这人无fuck说。

    他心知盛应闲这架势是要没完没了了，只好张嘴把那块苹果从刀尖上咬了来。

    盛应闲搁刀。

    颜桐大概是真累了，眉宇间埋着的倦，睛半睁半闭地轻轻阖着。他上少了那份惯常的疏冷，却不显暗沉，反而从骨里透了几分慵懒来。

    慵懒得风万。

    ——尤其是方才他微微张，从刀尖上咬苹果块的时候，齿间的风一晃而过，靡艳得让人心猿意。

    孤男寡男共一室，盛应闲也不敢再撩拨去，怕真撩火来。他见颜桐似乎是睡了，起关了客厅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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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桐这一觉睡得极差。

    熄灯之后，他背后伤一阵一阵发疼，脑里也不得清净，一会儿是几个小时前的惊险，一会儿是徐介之，一会儿是今晚见到的叶青，又一会儿是坐在车里的盛应闲，对他说生日快乐……

    他努力清空思绪。

    ……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风华正茂的叶青拉着他的手，说儿我们今天去看电影，笑得神采飞扬……即是空，空即是，受想行识亦复如是……他甩开叶青，因为都传说叶青是睡上来的……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他在房间里写作业，颜琛抱着衣衫不整的陌生女人回来，靡得一塌糊涂……依般若波罗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

    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很久很久以前，夫妻还没有反目成仇，母还没有分扬镳。

    叶青仍是风正盛貌无双的明星，颜琛仍是年轻有为英俊多金的总裁。

    而他是着金钥匙生的小少爷，父母恩，家和睦。

    睡一觉吧，颜桐对自己说，梦里什么都有。

    他蜷起，猛然惊觉早已泪满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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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半夜里颜桐伤疼醒了三四次，每次好不容易熬到睡着，又陷梦魇，围困在纷纷杂杂的思绪中。

    到最后他终于实在不想再勉自己睡觉了，索直接爬了起来。

    墙上挂着的钟堪堪指到五，天蒙蒙亮，些微的天光从窗里透了来。他借着天光模模糊糊看到盛应闲歪在另一张沙发上睡得正沉，便没开灯，摸去厨房烧喝。

    他了十分钟才找到房东留来的壶，洗净，了大半壶，搁到灶上开火。

    然后顺势靠在厨房墙上，一边等烧开，一边在个人终端里查昨天夜里的消息。

    最多的是相熟或者不相熟的朋友问他平安的，颜桐看到便顺手回了过去。这些消息里没有向东的，向东昨天晚上人就冲去医院找他了。

    然后有两条来自快穿总，跟他解释了一系统被禁的事。

    一条来自执法司，让他今天去一笔录。

    盛应闲便在这时走了厨房，正好看到他在墙上的投影，“……他们还让你今天过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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