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重生(1/2)

    正清人为她卜的这一卦，南月遥听懂了。桐最初就是诞生在一株梧桐树，他的名字也是由此而来。正清人所说的一线生机大概就是让她趁着现在还有一气，赶过去找到他。但没有人比南月遥更清楚桐现在的况。只要他以维生的形态现在了她的生活中，就会造成剧烈的蝴蝶效应加速她的死亡，而且在她因他而死后，系统也无法越过他的存在立即执行重启的指令。为了最大程度上减少对她的影响同时缩减重启程，他无法被唤醒，如今已经完全投到了另一个世界。南月遥知自己即便过去找他了也活不成，所以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只是安静了很的一段时间，然后慢慢地开说了句话。“能麻烦您……带我去一个地方吗？”她还记得师弟以前总是独自待在后山的那颗梧桐底，不知他在想什么，而现在她想死在他生的那颗梧桐树。南月遥直接说了曾经师父路过并且捡到桐的那片地界。正清人以为她要去试一试那条生路，虽然有些讶异她为何会对方位知的如此清晰，却也没有多问她什么，给她喂了颗能暂时让各方面都短暂回的昂贵丹药，就带着她上路了。据小姑娘指的位置与参照，正清人来到了一她从未到过的地方。那里是一片死气沉沉的无人区，很奇怪的景象，明明周遭的植并未停止生，但里面却毫无生机，连动都不曾现。光没有照到这里，仿佛藏在万古夜的一个秘密。正清人能觉到那树海里面蕴着极其恐怖的力量，但察觉到它存在的前提是要先突破它表面的那层天堑。或许等她得飞升之后，才可以勉看清这些东西的面究竟隐藏着什么庞然大，而普通修者即便终其一生，就连察觉到穹天界还有这么一地方都很难到。“是这里吗？”她问。“就是这里。”南月遥很真诚地看着正清人，“谢谢。”她的生命闭环正在一缩小，过去生命育之初是母亲温的羊和陪着她，如今临死前也是这个女人送了她最后一程。正清人。她什么也没说。南月遥收回了目光，径直走了那片看不穿度的树海。从外面看这些树中间仿佛永远弥漫着沉沉的雾气，可当南月遥真的那层层绿当中后，却觉前的路变得越来越透明。未知的光线透过树荫，在她苍白的后颈上印了一片淡淡的绿，她以过去对付污染的经验和认知推断来，这个地方并不是人随意可以走的，这是禁区。因为这些树并不是真正的树，这些都是真真正正的污染，是独立于桐本之外的、但却围绕着它而存在的污染。她走过的地方，那些的苔藓像是活过来一样，朝着她的前步伐动，暴了黑的本。她每往前走上一步，都会沾上一些，那些黑黑的质本能地侵蚀起了她的，就像它们被系统发现后就一直都在的事一样。她的脚步越来越慢，和过去那些被污染的人完全没有任何区别。南月遥不知自己的结局是什么，过去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被污染，她穿越后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学会如何抵抗污染的伤害，但她忽略了师弟本就是污染，或者应该说，她曾经是那么抗拒以他的形态存在于这世上。他的同类在这个世界上留的所有痕迹都在告诉她，一旦被污染，就会失去一切，彻底被抹除自我。可他又是如何存在的？当黑的污染行到了她的腰时，南月遥第一次思考起了这个问题。他从没有当过人，他从诞生之初就是污染了。如果他是以污染的形态存在的，那为什么其余这些污染没有像他一样获得意志？如果他是以意志的形态存在的，那他的意志究竟是从何诞生的？为什么是先有了现实世界的他，最终才诞生了穹天界的这个污染？

    南月遥前的画面逐渐模糊，她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自己的双手已经完全变成了黑，原本黑白分明的珠也被逐渐往上延伸的纯黑给侵略了。好在那颗梧桐树已经现在她的视野范围里了。南月遥独自一人艰难地走了过去，她迈的每一步都拖拽着的黑轨迹，像是有什么丝状被她从地底里连带着来了一样。她来到了这颗梧桐树前，只是痴痴地站了一小会儿，然后便彻底失去了对世界的应。……她被污染了。意识即将消散之际，南月遥突然觉到了一阵莫名的意，有什么东西在填充她的。或许这就是变成伪人的过程，但很快就连伪人的概念也在她的意识中消散掉了。被污染复制的人是没有自我意识的，他们全都遵循着污染的本能，复制一切，最后再自我分解成纯度能源。可那的觉却慢慢地变得越来越烈了。好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了什么东西，那是一能直接被受到的东西，而且很明显是指向她的，有什么在试图与她沟通。她觉得很、很、越来越了……终于，她不断消散的意识被那不知何时现的源给牢牢地固定链接上了，南月遥第一次验到这微妙至极的觉。她有灵魂都在震颤的窒息，那度不停在往她的意识钻，她想要逃跑，可是逃逸失败，很快又一次被对方给追上并且侵略。南月遥不安难堪到了极致，这疯狂的觉让她本无法承受，可惜没有她不能准确用过往的经验来形容，但这分明是一比还要更为锐无数倍的快。对方像是了她的灵魂最，不停着她的意识，她的任何反应都无法藏匿。南月遥想到了过去修仙时自己的神识海，或许这觉就跟对方神识与自己神识到一块的觉是差不多的，亲密到了极致，也到了极致。稍不留神，就有被对方直接破坏掉基的可能。在这近似折磨一般的反复纠缠中，南月遥终于被对方彻底包裹住，只有这个时候他们之间的那逃逸与侵略才能相对稳定来。可被完全侵的觉实在太难捱过来了，非要形容，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时被了一样，而且现在正无时无刻不在那被冒犯的状态之。她尝试了几次逃逸，均失败了，但好在以这形态存在的时间久了之后，她也慢慢找回了自己的意识，对自己现在的状态有了一类似于本能般的认知。南月遥很轻微地尝试主动碰了一刚才想要侵略她的那个的东西，然后就发现对方在短暂愣怔过后，也慢吞吞地回应了她，他的温度似乎都变低了一。很熟悉。南月遥就在刚才，应到了一非常悲伤的绪。她觉得这像是她的师弟。他明明没有说话，但他们现在好像本就不需要谈，他的执念太过烈，甚至让她也无法控制地产生了剧烈痛苦。他正在现实世界，他对她充满了依恋，他想要让她活过来，他不希望她在他的前死去。……南月遥在这一刻才明白过来，她已经变成了真正的污染。她变成了桐的同类。这不仅是她的第一次陌生验，也是他的第一次。她现在或许可以轻而易举将他杀死，因为她已经来到了他最心最层的领域，可一旦他消失了，那接来就只会剩她独自存活在这个陌生的空间里。这就是污染的一切，她也可以留在这里继续用污染的份探索新世界，但这样一来，她就需要彻底舍弃掉自己那个属于人类的份了。南月遥终于不再抗拒，任由他侵了她的全意识，两者为一，她借由污染不受位面限制的特，被他带走了。这觉非常奇妙，她没有任何阻碍的受到了他，没有任何语言，也没有任何抗拒，他就只是单纯的那么着她，依恋着她。她像是在他的世界里死亡了，可是又在他的世界里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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