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1/2)

    送完奈，两人再次回到松町。走车站，时间已是凌晨。常慧走附近的便利店，拿了几罐啤酒。她现在憋屈得很，急需什么解压。付完钱，两人慢慢走在街上。小镇没有夜生活，路上只有他们，和忽明忽暗的路灯。“抱歉。”两人一路无话，陆秋名突然打破沉默。“什么？”常慧有摸不着脑。“刚才那况，没能什么。抱歉。”月光洒在青年的脸上，他的声音闷闷的，表看不真切。回家路上有条小河，常慧朝河边抬了抬，示意陆秋名去“坐坐”。“没事。”常慧在河堤的台阶坐，“是我骂得太快，让你没有发挥空间。”陆秋名在她旁边坐。“常小，很厉害。”那时的她气势十足，骂人的话不带重样，几个咬字甚至有弹音……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是吗。”常慧拿一罐啤酒，指腹扣起拉环，发一清脆的声响，“奈妈妈的事，你之前知吗？”“不知。坂叔只跟我说阿姨有事，回老家了。”陆秋名说，“但看他的况，多少猜得有些事。”所以他没着坂还钱。拿回了包就算了。“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很不公平？”常慧一气去半罐，理应甘醇的，尾调却有些苦涩，“那么小的孩，就要经历这些。”这句话，是在说十六岁的奈，也是在说十六岁时的自己。陆秋名没有回答。他静静地看着河面，湍急的反粼粼月光。常慧那边的袋窸窸窣窣，她又拿一罐啤酒。“喝吗？”她朝陆秋名晃了晃。“谢谢。”陆秋名接过。是本地的国民品牌，号称特殊工艺的asiha啤酒。温度冰到正好，罐外挂着细密的珠。陆秋名打开拉环，喝一。“咳、咳咳……”然后被呛了个措手不及。“没喝过酒？”他的反应实在有夸张，常慧不由得笑了声，“我还以为你们留学生，在外面什么都玩过了。”“没、没有的事。”陆秋名整理了呼，像是要掩饰尴尬一般，“它的味……很特别。”河边的微风过她的发，常慧把碎发别到耳后。她手里的罐已经空了。“有时候我真在想，这些男人能不能死光。”她冷笑两声，“半截都土了，还搞小女孩。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陆秋名没有接话。虽然常慧说的不是他，但他作为一个正在被同类拉低评价的“男人”，突然有莫名其妙的羞耻。“这里——每年有多少女孩‘海’，你知吗？”常慧的声音低落非常，“……数不胜数。之前有杂志估算过，每200个女孩，就有1个拍过片。这还是好多年前的数据。”“这还不包括那些‘边球’。毕竟私人约会，‘你我愿’的事，谁也不能说什么。”“但这其中，有多少女孩是真心愿意的呢。”常慧又打开一罐，了几大，“他们只会说，你同意了约会，又收了钱，就默认了可以一切事。但她们，真的就该被如此对待吗？”前又现奈泣不成声的画面。常慧从她上，莫名其妙地想到一个人。今天的啤酒好难喝啊，又酸又苦。还说什么特殊工艺，什么啤酒，扯淡呢吧。常慧抱着膝盖，发披散来，将她的神厚厚盖住。“常小……”陆秋名想说什么，但想了又想，还是没想好的回复。他没过什么坏事，但他作为一个天然的“男人”，这时候说什么都有些无力。月光皎洁，小河潺潺，河边着微风，传来些许青草的气息。夜的小镇静谧非常，常慧在这安安静静地发呆。一切都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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