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3/3)

    后来张俊对她的关心超了“朋友”的范畴，她开始有意保持距离。无奈那人追不放，闲着没事就买东西过来，对她嘘寒问。

    还从常慧这边手，动不动就买一大堆玩过来，哄孩开心。

    “爸爸走了，妈妈跟我都伤心了很久。把他带回老家好好安葬之后，我和妈妈就继续在这边生活。”

    那时候女儿已经开始上学，再回海城又要安排转学的事。常从心担心频繁换环境会影响女儿，她考虑再叁，决定留在西阪。

    张俊经常来这边看他们，还带常慧到去玩。他从不掩饰自己的心意，还说常慧就是他亲女儿。看在他和女儿关系不错的份上，常从心对此睁一只闭一只，算是默认。

    “他很会说话，经常逗得我和妈妈哈哈大笑。同乡会那边的叔叔阿姨也都知他，他们说他人不错。过了一段时间，他们甚至开始撮合他和妈妈。”

    “他其实有像我爸，就是比他年轻很多。他比我妈妈小九岁，又很在意外貌，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像个大哥哥……”

    平心而论，这时的张俊还是不错的。事业上算小有成就，人缘也好，走到哪都能和人打成一片。

    几年之后，他成了常慧名正言顺的“父亲”。

    差不多一个时候，张俊在公司赚了一大笔钱。他抓住机会申请了籍，还把名字改成了“朝山和也”。

    “朝山惠，是我之前的名字。字和现在这个智慧的慧不一样，是恩惠的惠。当时填申请表的时候，区役所的工作人员搞错了。”

    当时他们填的申请表，写字连笔太多，工作人员一不小心，给她登记成了“惠”。

    两个字都能作人名，惠的笔画还少，他们也就没再去改。

    “所以之前青野警官叫你朝山。”陆秋名恍然大悟，“家里门名牌了也没去换，是因为你不想姓朝山？”

    “嗯。我早就申请改回原名了，但警察那边的资料还是以前的，所以……”

    新组成的“一家叁”快乐地度过了几年日。

    但幸福不知是不是对人过，总是很快就离她们而去。

    事的转折发生在她十五岁那年。张俊，即朝山和也，结识了一群狐朋狗友。

    常从心一开始只是听说他最近生意不好。她很耐心地安他，他也只是随便应付，没跟她多说。再之后他就经常不见人影，了班也不回家。

    一次偶然，她才发现他是去喝酒赌钱了。“朋友”叫他喝酒打牌，他一晚上输了十几万。

    吵过几次之后，张俊后悔不已，说是最近压力大，之后再也不去了。但上了赌桌哪有那么容易来的，他越是输钱，就越是想再次赢回来。

    再后来，他甚至拦住放学路上的常慧，问她最近生活费还够不够。

    “他好像在玩‘柏青哥’。那是我第一次见他那样，看起来很久没洗澡，胡也没刮，整个人黑着个圈……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事，找我要了一万圆就走了。”

    柏青哥，弹珠游戏。简称小钢珠。

    最常见的一赌博机，缭的音效让人上瘾，只需要坐一会儿就能把钱输光。

    因为这个走上绝路的人数不胜数。当地虽台了一些法律，但收效甚微。无良的商家为了规避禁止现金赌博的规定，直接在旁边开兑换礼品店。顾客可以在第一家店把钱换成游戏币，再去第二家玩游戏。用游戏币赢到“礼品”之后，旁边的第叁家店，会帮他们把“礼品”兑换回钱。

    当然这是赢的况，输的话就没有第叁家的事了。

    听起来很离谱，但这事确实很常见。因为严格来说，叁家店是独立的，并不能说他们在现金易。

    现在的一些奖活动也是类似，引人们用现金购买“虚拟券”，再让顾客用虚拟券奖。这样就可以不给客人售后。找客服也没用，他们会说这是虚拟品，不支持退款。

    张俊是怎么染上赌瘾的，到现在都是个谜。或许一开始只是在酒桌上跟朋友嘘，也或许是玩过几次之后觉得会赢。

    “玩赌博的人都觉得自己会赢。”常慧不屑地啧了一声，“不知这些蠢货有没有脑，如果散客会赢，赌场还不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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