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2)
“尊驾有所不知,我素来仰慕修行剑者。”孟渡半闭着睛,一手支颐,“如何不知?执剑之人,潇洒恣意,行侠天。”她轻轻地笑了一,谁心里没有一个剑客的梦想呢?想到闯江湖,那些少年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剑客。无论是一剑飞仙,还是的是血不是雪,这些话本里的传奇剑客都是仰慕者无数。至于挥舞着三板斧的勇士,想来只能在唐朝话本中当个为王前驱的忠诚先锋。敖云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孟渡:“您既然明我心意,能否收我门?”“不行。”“尊驾为何不收我?”孟渡抱着酒坛,大饮酒,青袍广袖在风中动。她笑了一声,瞥他一,说:“不收你,自然是我不会使剑。”“不可能,尊驾分明习得了无上剑意。”“哈哈哈哈哈,无上剑意?”孟渡大笑起来,“你不过是看我了一次山,怎么就脑补了这许多事来。你既然显贵,乃王孙公,还是另寻良师吧。”敖云向来桀骜,此时收敛了一的脾气,直接朝着孟渡跪,行大礼:“我有凌云志,唯有尊驾能教我。不您对我有何考验,都请直言。只求您给我一个机会。”孟渡的目光看向江,摇摇,怎么说实话都没人信?她不去理会一旁说跪就跪的敖云,这王孙公的派她在话本里看得多了。显贵,向来要什么有什么,被人拒绝之后,一定是充满了难以置信。以为一次跪就可以来打动她?那还真是自视甚,把膝的黄金看作是一切,只要一跪,折了傲气,那就是受了天大的屈辱与磨难,好比受了十八般的酷刑。若是再掉几滴泪,那绝对能抵得过他前面所有的过错,让人心生同与怜。孟渡不去看他,与江对饮,正当半醉时,敖云终于又说话了。“尊驾一定是觉得我实在难缠,毕竟,三界之大,总有愿意收我为徒的,我何必如此为难尊驾。”是啊,他为北海龙族太,若是父王砸重金,又去攀,去三垣宗旁听也可。可是,他想要学可以归墟,又活着回来的本领。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修真界所有的生灵都知归墟的可怕,即使是归墟最外面的渤海都是寻常修士去不了的险境。那里常年有雷霆击在海中,只有悍的真才能扛得住带有雷霆之力的海。游到渤海尽,那里还有上古时期就存在的蜃,它的领域无边无垠。想要归墟,无法绕行。要通过它,只有两个办法,以最的心志从蜃的幻境中清醒过来,或者,以最锋利无匹的剑意划开蜃的领域。他要成为天地间尽可翱翔的真龙,游过渤海,习得无上剑术,破开重重迷境,归墟。他要带回母亲的骸骨。“母亲……”他的母亲在前去归墟前,已经有了应龙法。她是四海龙族万年来最为大,也是最有可能成为真龙的。只有这么悍的,才能游过渤海,大壑的无底渊。年轻的青龙低首垂目,他不知母亲为何舍他去归墟,父王和白鼋从不告诉他。他也不去想这些,他只想修成真龙,然后,归墟。可惜,数百年间,龙族没落。他为北海龙族,想要学通天的本领,却要去向人族修士拜师。“你真就这么想学剑?”敖云抬,那位他迄今为止见过最大的人族修士停喝酒,一手支颐,侧看向他。凤凰台上的风很大,动了这位人族大能的袖摆。他目光定:“我想!”孟渡抱着酒坛摇摇晃晃地站起,走到凤凰台的边缘,立在这里,眺望远,响了骨笛。浮云变幻,天地辽阔。笛声散风,山林间传来几声猿啼。白猿通灵,听见笛声相召,从濛江两岸的山林里奔来。它速度极快,攀着几藤条,登上了凤凰台。孟渡拍了拍敖云的肩膀,指向白猿:“别跪了,给你找了个老师。”敖云看了看凤凰台,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一只白猿:“您指的老师该不会是……”孟渡微微颔首,白猿与越女亦师亦友,那就让白猿为师,来教他剑法。敖云摸了摸,目光少见地呆住了,尊驾在说什么?让一只白猿教一条龙?白猿通灵,看敖云的不服气。在旁边折了一竹,对着敖云打过去。敖云往后一仰,猛地一躲,衣袍被竹的剑气划开一痕迹。但是,他丝毫不心疼这件法衣,而是目光逐渐亮了起来。这剑气中蕴的剑意,他今日在江上见过相似的,果然,尊驾就是那位助他涤濛江鬼邪祟的剑修。
一剑气攻向敖云的命门。敖云自己的佩剑,斩向那剑气,赞叹一声:“不愧是尊驾座的白猿,竟有这样一手好剑法。来!我们继续比试一番,别对我手留。”然后,他就被白猿用竹剑暴揍,毫无还手之力。孟渡看着白猿和敖云玩得开心,微微一笑,觉得也算是了了一桩事。她对任傲慢的王孙公没什么多余的好,不过,她听见敖云在失魂落魄的况,喊的那声母亲,其中极为哀婉绝。她摇摇,安心地继续喝酒。至于之后,他是有什么家族仇怨要报,还是要去走沉香救母的传奇剧,那都与她无关了。孟渡歪思考了几秒,奇怪,她为什么会联想到是沉香救母,那是带仙侠的剧本。一定是她喝得糊涂了,那就继续喝,喝到一醉方休。凤凰台上,白云悠悠。凤凰台,江东。这一边,白猿教敖云练剑,准确的说,是白猿单方面用竹剑追着敖云打。另一边,孟渡抱着酒坛狂饮。酒至正酣,她一手支颐,仰望着天空,又看向远的江。功名利禄如浮云,王权富贵随江。什么佛修赠宝,什么尘世烦烦扰扰,从她穿越的那一刻起,她就只求人生自在逍遥。 人族大能(728)风不尽,濛江东大川。天上浮云行,众鸟飞尽。孟渡了睛,她刚刚以手支颐,睡着了。现在醒过来,她理了理衣冠,站起来,环顾四周,白猿已经离开,凤凰台上只有一个躺平在地上的敖云。她凑上去看了看,这个之前还很有活力的桀骜不驯年轻人,现在神放空,躺倒在地上,得灰土脸。“学剑法的觉如何?”后看起来半死不活的敖云坐起来,神有些怀疑人生:“我曾自傲于天赋,觉得天能为我师者寥寥无几,今日方知自己的无知,就连您座的白猿都可以在剑术一上碾压我。”敖云垂着,俊朗的青年不再那副桀骜的模样,他的睛微微垂,看起来就是很无辜的狗狗。他只要不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就会有一些外貌上的优势。孟渡不解风,安:“这可不是普通的白猿。你这样的王孙公对上它被碾压,这很正常。”敖云有些郁闷地叹气,询问:“好吧,那我之后该如何再请动白猿指?”“白猿常在西山附近的山林玩耍。”孟渡想了想,说:“白猿喜竹,也喜果酒。若是有人愿意与它一同玩耍,它会很兴。”敖云记,朝着孟渡一揖:“多谢您为我择一良师。”孟渡摆摆手,“无妨,举手之劳罢了。既然酒已饮过,你这谢罪酒宴就到此罢,今日就此别过。”“恭送尊驾。”等敖云再次抬起时,这位人族大能已经坐在濛江上的一艘小船上。他站在凤凰台上,目送这艘船只远去。船只顺而,经,而返西山。孟渡坐在船上,仰望天,见白云千载空悠悠。她摘腰间悬挂的骨笛,江上笛声悠扬。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敖云在江边伫立许久,等再也听不到那笛声,方才转回来。这数天的经历对他来说,堪称离奇。无论是在凡间界遇到了有数百年修为的鬼邪祟,还是遇到了一位真正的人族大能,甚至还拜了一只白猿为老师,这些事都让敖云有些迫不及待要回北海分享给父王、白鼋、锦鲤婆婆……也不知北海的大家现在在什么。无边无垠的汪洋之海,北风浩沧溟阔,翻空浊浪鼓雷霆。一条龙在北海上空盘旋着,红的龙尾一摆,像是赤玉。东方的云端又游来了一条白的龙,又从南面游来了一条玄的龙。红龙的龙首微微抬起,向那两条龙打招呼。三条龙发一声悠的龙,一跃了北海。白鼋早早地等候在龙之外:“恭迎东海君、南海君与西海君。”东海龙王、南海龙王各自化成了穿着白衣和玄衣的中年男,各自带着象征份的玉冠,西海龙王化作了一位穿红衣的中年妇人,玉冠上缀着红玛瑙,看起来威严又贵。等到了北海龙,西海龙王开门见山,直接说:“北海君,近些时日我那里有些不太平,要借你的照妖镜一用。”东海龙王没等北海君说话,先诧异地问:“怎么你那里也有妖族潜伏去了?”“也有妖族潜伏?”她转看向东海龙王:“莫非你的东海也有这等事?”东海龙王,神无比惆怅:“前些时日,东海涨,那几个潜伏来的妖族慌张不知所措,本不会躲避汐,暴了妖气,被巡逻的族抓住。审问后才知,妖皇派遣了许多妖族前往修真界各,潜伏探听密报。”西海龙王叹了一声,说:“我是有族来向我上报最近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族现在西海。把它们抓住之后才发现,是一猪妖伪装成了我们里的胖鱼。怪不得这条胖鱼的邻居害怕到举报了它,哪有胖鱼会猪哼哼的。”南海龙王郁闷地一拍自己的额,“我的南海与妖界的距离最近,可是我却没什么发现。我担心不是我们南海被妖皇忘记了,是妖皇派了最锐的暗猎来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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