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洗冤笔记4（chu书版） 第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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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沉尸一案，他忤逆圣意，没有治罪金国使臣，赵扩必然不悦，如今能授命他查虫达之死，想来是因为他在查案方面确实才能众，更因为他是当真敢与韩侂胄对着的人。朝堂之上，对韩侂胄抱有敌意的官员不在少数，但真正敢站来与韩侂胄公然唱反调的，却找不来一个。宋慈所想的这些，刘克庄也都想到了。追查虫达一案，必定风险重重，但他知宋慈既然选择走这一步，那就不会再回，也只有一路追查去，查明虫达之死，挖韩侂胄背后那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宋慈才有一线生机。刘克庄当然担心，但也倍欣，只因赵扩命宋慈秘密查案，宋慈转过来便把这些事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足可见对他的信任。宋慈经历了这么多事，边确实有不少值得他信任的人，如桑榆、真德秀、乔行简等人，但要论完全信得过的，那信任到可以付生死的人，便只有刘克庄和辛铁。虫达之死很可能涉及朝堂权势之争，继续跟随他追查此案，势必会惹祸上，他告诉辛铁这些事，是想让辛铁自行抉择，哪怕辛铁退查案，他也为理解，其实他本就不希望辛铁被牵连来。宋慈同样免不了担心刘克庄被卷来，但既然说过福祸相依、生死不改，那他就不会再对刘克庄有任何隐瞒。刘克庄和辛铁对视一，彼此都目光定，没有半退缩之意。“你去提刑司，”刘克庄的目光回到宋慈上，“是要去查验虫达的尸骨吧？”他知宋慈行事的风格，无权查案时绝不碰相关案件，一旦获得查案之权，便会立投到查案当中。宋慈了一。明日太学就将正式行课，到时候没那么多空余时间，他打算从现在起一刻不停，今日便着手查案， 隐姓埋名的和尚宋慈一行人来到提刑司时，已是正午时分，却见偏厅外聚集了不少差役，其中有包括许义在的提刑司差役，也有不少临安府衙的差役，两拨人彼此对峙，似有剑弩张之意。今日皇帝视学时，众多官相随，宋慈留意了这些官，其中绝大分是韩侂胄的亲信，上次他去参加南园之会时，见过这些官，此刻这些人聚在这里，却唯独不见知临安府事的赵师睪。宋慈顿觉不妙。只听偏厅传乔行简的声音：“让他们来！”把守厅门的武偃等人这才让，众府衙差役急忙拥。许义望见了宋慈，忙迎上前来，向宋慈说明了况。原来今早赵师睪、韦应奎带着一批府衙差役来到提刑司，以奉韩太师之命接手案件为由，要将那疑似虫达的尸骨运走。乔行简似乎对此早有预料，一早便派武偃带着众差役守在偏厅，他本人则与文修在厅查验这尸骨。验骨开始不久，赵师睪便带人赶来，了移案文书，要乔行简停止查验，将尸骨运往府衙。乔行简知没法截留此案，但他持要将尸骨验完，才允许赵师睪接手。赵师睪试图让差役闯偏厅，行运走尸骨，乔行简就命武偃带着众差役挡在厅门外，与府衙差役对峙，说这里是提刑司，不是临安府衙，还说除非韩太师亲临，否则就要等他验骨结束才可移案。韩侂胄随驾视学，自然不可能来提刑司，赵师睪见乔行简的态度如此，又不敢当真翻脸动手，最终只能默许，待乔行简查验完后再移案运尸。乔行简极为细致，墨染法、油法、蒸骨法、银针验毒等诸法皆用，对每一块骨都行了查验，命文修如实记录在检尸格目上，直到正午才结束。赵师睪和韦应奎一直冷旁观，直到乔行简摘手命令放行，众府衙差役才得以偏厅搬运尸骨。尸骨被裹在草席中，从偏厅里抬来时，赵师睪和韦应奎一前一后，脸沉得好似抹了炭灰。见宋慈现在偏厅外，两人更加没好脸看，尤其是韦应奎，目光斜过来，便如瞧见了不共天的仇人。乔行简随后走偏厅，了一声：“赵大人，乔某公务繁忙，恕不远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