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4)

    女人倒的那刻，她知自己要死了，因为不知以前是谁告诉她的，人即将死的时候，脑里会闪回他的整个一生。

    女人的一生其实真的没什么值得回忆的。

    她看到五六岁的自己手里抱着可能是从垃圾桶里刚刚捡回来的布娃娃咧着嘴笑，也看到十二岁的自己被酗酒的爸爸生生从家里打了去最终被红灯区老板捡回去，似乎在那以后场景便显得单一而绝望——直到那两个小生命一个接一个从自己的里蹦来。

    她自认不是什么好母亲，生来了勉喂饱孩，上了个附近的学校以外，她什么也没为他们过，甚至自己在房间里的和浪叫大概也一个不落地被他们听去。

    她的记忆的末尾是无止境的只有依靠那些鼻打血的“止疼药”才能稍微缓解的疼痛，有的时候痛到癫狂的时候她还能看见这么多年她服侍过的对象，每一张脸都清清楚楚。

    她这一生荒唐而没有价值，或许早在三十年前那个被酒鬼父亲打家门的时候就该被打死，或许那才是她本来的命数。那些无意义的挣扎，无止境的苦难，只不过是她为自己争取到的最后的尊严。

    至于两个儿，或许是上帝给她最后的惩罚吧，让她在生命最后一刻看到那样讽刺而锥心的一幕——像极了她的一生，而叛逆的一生——她的大儿，狠狠地着自己的小儿。

    已近秋季，夏日终日吵闹的蝉声终于稀疏，昨日一场小雨带来的丝丝凉意却还未退却。

    山上人并不多，隐约间能听到些许泣声和谈话声，但都已是十分克制。石阶一级又一级，蜿蜒回转，与路旁杂草已经几乎相，看不清前方的景。

    来人并不着急，只是慢慢地、轻轻地踩上石阶，但每一级都无比认真，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又像是在拜什么。

    “……323、324、325。到了。”司意数着石阶，直到地三百二十五级的时候，才一气抬起。

    无论来多少次，这里的气氛还是让他难受。

    林立的石碑几乎看不到尽，一座一座，就那样肃穆地站在那里。

    他很快找到了那一座，在角落里。杂草又冒了，上次带来的全家福照片已经被雨和光洗刷得不像样。他除了杂草又换上新的三人合照——不过是三人分别着不同的事但恰巧在同一张相片里。

    “妈妈，是我，我来看你了。”

    司意坐在石碑前面，看着石碑上母亲没有笑容的脸自顾自地说着话。自他有记忆以来，母亲几乎没在两兄弟面前笑过，也不常关心他们的学业或是生活，只是每天固定时候了三餐一起吃饭，可吃饭时也鲜少聊天。

    或许母亲是恨他们的。他们的到来让本就生活得勉的母亲更是难熬，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坐在床上看着剩不多的存款发呆。

    “你最近生活得如何？应当好受了不少。”

    母亲最后的日里活在疼痛和癫狂中。

    自母亲被某位客人诱骗染上毒瘾，家里所有的经济来源都用来换成毒品，可母亲的用量越来越大，家里存款却越来越少。最后，疼痛和疯狂让她日夜尖叫着，兄弟俩不得不用绳将她捆住，又将门锁上。可即便如此，母亲的泣和呼救乃至哀求还是几乎让他退让。

    他不恨母亲。他只恨自己没有照顾好她。

    “妈妈，你还恨我吗？应该还恨着吧。”

    是他杀了母亲。

    那样不堪而又可笑的场景，他不需要亲看到都能想象来是多么，而母亲就站在一旁目睹了一切。

    哥哥暴地啃咬着他的脖颈和耳垂，双手扭住他的双手，在他的后里狠狠冲撞着。而他半弓着，尽量将得再一些迎合着哥哥，嘴里尽是的言语。

    那是兄弟二人第一次结合。那天晚上，哥哥的灼的膛贴着他的后背，手他的衣衫抚摸着他每一寸肌肤，轻轻地在他耳边诉说着这么多年来兄弟俩的相依为命和他对他抑制不住的渴望，最后是不断重复着的“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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