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衣冠雪（建议先tiao过，从第一章开始看。剧qing，攻受初遇）(1/2)

    序章·衣冠雪

    夜，寒风狂啸，宛如疾亮白电穿刺而过，摇撼一片竹林。

    大雪昏茫，近月的云层如冰裂釉纹，渗凝着灰寒石青。

    风声凄清，如溪破冰开，千万片被积雪压断的竹叶，颤动着森森冷黯的黑影。

    雪地间有一座竹屋院落。

    屋檐上堆着厚重雪盖，檐倒悬的冰滴似雪兽凶寒牙齿，闪烁魅蓝幽光。

    屋门闭着，挂了厚毡，将屋外的严冬隔开。

    屋一片姜黄的明朗。炉膛里响着木柴熊熊燃烧的劈啪声，火上熟着温酒的馥香，意在飘散的气中烘烤蒸腾。

    屋中央一把卷足漆木小案，案前两人拥着毡，围席对饮。

    冬夜饮酒确是一大惬意事，山沅举觚一倾而尽。

    对面石鉴端起酒壶，半晌痛饮后将空壶咣然砸在案上，似酣畅淋漓又似郁愤难平地舒一气。

    “你辞官辞得好。”石鉴看向山沅。他本就愁胡目，眉皱起，更显得一脸伤意，“你我本是贫贱之，比不得门宦的弟。又不知几年月才复。”

    “我为得擢升等候多年，再等几年亦无妨。如今朝中不稳，林伯，劝你早些挂印，以免夜梦多。”山沅语气温和平静，轻拢衣袖，替他满酒，酒倒觚中，发清澈浏亮的汩汩声。

    石鉴叹一声好酒，接过酒壶，自顾自斟饮起来，

    “你以为我是你这孤家寡人？我须得奉养老小，不比你一清净。”

    他压低声音，“哼，你真的闲心。太傅年事已，哪来搅风云的心思。我看他老人家就是病不安，回家休养罢了。甚么示弱缓兵之计，无稽之谈。你非要惊怪，得风声鹤唳……”

    山沅正，声音冷肃，“林伯，若在他人掎角之间奔走禄仕，早晚要死于蹄倾轧啊。”

    石鉴并不抬，只是饮酒，一觚之后，疲惫歇：

    “利来利往，谁不奔走。偏就你能全福远祸？”

    又饮一觚，他颇有兴致地怪，“君湘，你哪里得来的这等好酒？”

    山沅目光移到案上，神倏忽微妙。

    “王濬冲到凉州探望贞陵亭侯，途径怀县。酒是他留的，你若要吃，到他府上讨要去。”

    石鉴敷衍摇，“岂敢。人净是卖给你，没我的份儿。”

    山沅但笑不语。

    石鉴诧异，“怎么？”

    山沅抿一酒，“这是束修。他听说我归乡，想让他族弟师从于我。”

    “你应了？这是的甚么事！前脚刚尚书台，后脚便又陷朝局中去，哪里叫逃脱的了。”石鉴眉皱陷更，连声叹气，“他可是要你向中护军举荐他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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