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桃夭(1/2)

    白无亦张地抬起来，“这般说来，那师兄日后便……”

    便不需要我了……

    许尽不言。

    围坐在圆桌边的五人皆默默不语。

    “尽……”许尽艰难开，“在此谢过各位此行一路照拂，给大家添了诸多麻烦，日后……便各自珍重吧……”

    “师兄……”

    哽咽，似有泣音。

    李清晏冷哼一声，站起来，“既然知自己给别人添了诸多麻烦，怎么谢竟这般轻巧，若要谢，便备上谢礼，恭敬拜访。清晏等候大驾。”

    说完，便面若寒霜般离去了。

    许尽勉力笑，“是尽疏忽了，改日再一一拜谢。”

    “师兄，”白无亦，“我不要你谢我，我只想……”

    “你想如何？”

    白无亦面微红，“想仍旧能与你亲近。”

    “无亦，”许尽面不改，“你乃修之人，需禁修，怎么能尽想着那糜之事，你且回九华山去吧。”

    “师兄！”白无亦急，“不便是，别赶我走！”

    “师兄不是赶你，只是此间事了，你也该回去了。”

    “那师兄呢？也一同回去吗？”

    “我……”许尽苦笑，“我这次山，已将仙门戒律犯尽，只怕回不去了。”

    “若师兄不回去，我便不回去了，往后都跟着师兄。”

    “无亦！”

    白无异起，决然，“师兄，不必劝我了，我去九华，本就是追随你去的，若你不在了，我回去作甚，师兄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许尽无奈挥手，“你先回房去罢，且让我想想。”

    白无亦向他鞠一躬，也转走了。

    齐明歆跟着起，“尽，且慢慢思量，明歆等你决断，无论你往后作何打算，明歆奉陪余生。”

    原本得齐整的一桌，只剩了南星城和许尽默然对坐。

    “既然南家先祖乃文曲仙人，南家在世间又是一贯以智慧显名，尽之疑惑，不知能否为我解答。”

    南星城笑，“与其此时忧虑，惶惶终日，不若顺行舟，尽饮杯酒。”

    他举起酒杯，送到许尽边，“夫人，可知你的名字是文曲仙人为你取得？”

    许尽就着他的手喝酒，“我的名字是文曲仙人取得？”

    南星城，“正是，文曲仙人为你取得名字，又命司命星君合命理，让你一生无忧，及时行乐，又留我南家，保你遇难能逢凶化吉。”

    许尽上染了酒，一片泽，“这，又是为何？”

    南星城覆上去，为他舐尽，“此乃命数，　不必追问，若一定要求个缘由，便是喜罢。”

    ＊

    许尽一气，在门上轻扣两，等了半晌，门里才应，“请。”

    许尽推门而，李清晏手中提剑，从院外厅堂，院中一片萧瑟，树枝丫光秃，地上倒是厚厚地铺陈了一地落叶。

    许尽笑，“四海君又在练剑？”

    李清晏冷冷说，“何事？”

    许尽拎起提在手中的两坛酒，“自然是来拜谢四海君。四海君，记得否？”

    李清晏不语，许尽继续赔笑，“大比之时，你我初识，一同在北澧书院藏书阁前的雪樱埋的这两坛罗浮，你可是忘了？”

    李清晏终于回，“记得。”

    许尽，“世人皆云，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四海君心中不郁，不如痛饮一场。”

    李清晏，“你怎知我心中不郁？”

    许尽径自坐，拍开坛泥封，将桌上白玉酒杯斟满。

    “有是，万剑砥正四极，江河清晏四海平，四海君本是行走世间，受人敬仰的侠客，心无杂，一磊落，令尽憧憬，四海君，请饮此杯。”

    许尽端着酒杯，空举半晌，见李清晏抱坐着，岿然不动，便笑着独饮了，又斟一杯。

    “万剑门以剑，剑持刚直利落，四海君行走尘世，斩妖除祟，为万剑门显名，不坠少年志向，尽拜服，请再饮一杯。”

    李清晏不动，许尽又独自饮尽。

    “四海君乃不世的少年俊杰，合登仙，只差一步，来日飞升，可莫忘了凡间故，四海君，请。”

    这次，还不等李清晏动作，许尽便顾自饮了，又去斟酒，将将端起，被李清晏夺，一饮尽。

    “别喝了。”李清晏皱眉，“你究竟想说什么？”

    许尽扬起脸，面颊上飞起两片酡红，痴痴笑，“哈哈，四海君仙途大好，尽不愿误你。”

    竟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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