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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笙也就不在太医院任职了,随行鸾仪卫任一军医。

    自然,过来未央的时候也就少了。

    太后微微一顿,底闪烁几分意味不明的神,淡淡:“她来时,你不在,自是不晓得。”

    堆满奏疏的案几便在一侧,那上面,分了三摞奏疏,一摞已是批阅好的,待明日分发到各司便可颁布施行,另外两摞俱是尚未批阅的,其中一摞稍矮些,奏疏的数量也少。

    她看了殿中漏壶,从那摞里又好几本来,压在稍些的那摞上,随后,抬手摸了摸唐潆柔的后颈,温声:“庚,看完了,便早歇。”

    “儿知的,睡晚了会!”唐潆从榻上起,向太后行了一礼,“儿告退,明日再来向阿娘请安。”

    太后笑她:“你只惦记着了,瞧瞧你几位王叔、姑母,便是楚王叔爷也不曾矮的。”

    说笑过一阵,池再上前来,命几位侍搬着奏疏,便离去了。

    看她消失在夜中,人又将殿门掩上,忍冬才犹豫着低声:“殿,迟早,也是瞒不住的。”

    太后坐在殿中,灯烛火摇曳,她的影映在白的墙上,拉得瘦又孤寂,发髻上的素发簪亦湮没于影中。

    她移眸,看着唐潆喝剩的半盏兰雪茶,神平淡:“待瞒不住了再说,告诉她作甚?数年来,我谋划此事,不让颜逊得逞,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的,不曾奢求过什么。”

    凡事,只求无愧于心,如今她真的无愧于心了,日后……亦是侥天之幸。

    便是古代,勋贵世家七岁的孩业余生活也是极为丰富且悠闲的,琴棋书画诗词曲赋,拾一二者专攻,日后亦可凭此声名远播,成为大方之家。

    兴趣所在,无论如何辛劳,总是不累的。

    唐潆却无从选择,奏疏、朝政,她喜与否并不重要,从今往后,她的一生将与之为伴,或碌碌无为被青史一笔带过,或勤政民为后世瞻仰称颂,或酒池林遭天讨伐焚于鹿台。

    囿于,无所谓自由不自由。

    唐潆想,也许这便是为何她时常能觉到阿娘对她怀有愧疚之意。可,她不在乎的,于她而言,为君王,意味着埋在她心底的那个小小心愿经雨滋,已破土而萌发芽了。

    为她遮一世的风雨,永不离弃。

    殿灯火通明,几如白昼。

    池再在旁伺候笔墨,夜已了,唐潆却无丝毫疲倦神,埋于案牍,尚未开的小脸冷静而认真,论此番庄重自持的神态,竟与太后越发相像起来。

    池再瞥见她畔那抹淡淡的笑容,心,太后果然是皇帝的神源泉,了片刻,便如吃饱喝足,神饱满得很。

    过几日,代王之藩的事果有分晓。

    早朝时,唐潆依然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句:“先帝新丧,为人女,朕愈悲痛。为君者,当为天楷模,父意,不可不遵,方不失孝矣。”

    这话,看似来得没有由,仔细听听,便能品意。先帝新丧,皇帝为人女,谨遵父意是孝,朝臣事君,奉行遗诏,是朝纲。代王之藩肃州是先帝遗意,肃州虽非鱼米之乡,亦算得山灵秀了,先帝不喜代王,仍无意苛待他,朝臣岂能违背朝纲迫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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