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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所到之必有官员接待护送，岂会遇袭？雍州离燕京甚近，更非草寇匪盗窜之地，袭击皇帝钦命的监察御史，罪同于袭击皇帝，何人如此大胆，又意何为？

    唐潆眸中闪过些许惊怒，但很快便神镇定来，沉声问：“为何人所救？速速将他召来。”果然如她所想，刘据当真了事。那日虽忙碌，后来却有不少闲暇时间，她却忘得一二净，更被私事烦扰，实在不该。

    池再领命而去，人候在殿外，来得极快，竟穿朝服。唐潆将他仔细辨了辨，认不他是哪位官员，又看他服补，知是低品官员，连朝会都无资格来的那类。

    “臣上林苑典簿钟故，参见陛。”初次面圣，又在文武大臣前，钟故却行止自然，退得礼。诸人见此，料得此事一了，此人必得升迁重用。

    上林苑是秦汉时期的皇家御苑，本朝皇家御苑沿袭古称，理御苑的官署是上林苑监，而上林苑典簿是区区九品的小官。

    “无需多礼，刘卿安好？”

    钟故闻言微顿，从细节可观人之品，朝廷命官遇袭此等大事，皇帝泰然询问，开便先关心自己臣的安危，而非关心事的来龙去脉，难怪刘据忠心事主。

    钟故答：“刘御史命无虞，现于臣居安养，臣之妻孥贴照料。”刘据遇袭脱，歹人兴许随在后，钟故却使自己的妻儿女贴照料。加之他此话无意彰显功劳，只是平平淡淡地告知实，让皇帝安心，足见其一腔赤诚。

    接着，钟故将事娓娓来。

    钟故家境贫寒，典簿俸禄低，生育女后生活愈加拮据，几乎与妻衣对泣。为节省家用，妻常去京郊采摘药草，卖与药铺换取银钱。

    昨日，妻带着女儿采摘药草，看见草丛中依稀遮掩着人，她将草丛拨开，满浴血的男人倒在地上，人事不省。妻探他气息知他未亡，忙自背篓里掏几味止血的药材，嚼碎了敷在伤上，期间，妻认男人穿官服，更知事系重大，遂让自己的女儿速去告与钟故。

    钟故将男人背回居，延请郎中诊治，当夜，男人清醒，两人谈后，男人向钟故托付信任，将自己的份与何故遇袭全。

    钟故说到此，义愤填膺：“陛，雍州布政使秦觅欺上瞒。刘御史巡察，识其贪墨，拒受贿拒合，乃被其雇匪截杀！臣请陛彻查，除此毒瘤！”

    贪墨本是重罪，况乎□□？若钟故所言非虚，这布政使难逃一死，家人亦会连坐治罪。

    满朝文武或激愤或庆幸或叹息，唯独一人面有异。

    王泊远觑了钟故，眉锁，又觑了唐潆，眉锁得更。同僚中忽有一人，推了推他的手肘，问：“王尚书，那秦觅似乎是你的远房表弟？”

    这人恁地如此不识趣！

    屋漏偏逢连夜雨，殿中寂静，众人闻声都朝王泊远看过来，王泊远暗中将这同僚的模样记在心里，调整面表，望了望四，淡然：“表弟又如何？律法前不论亲疏远近，为大义，吾可与之一刀两断。”亲人岂能说断就断，众人纷纷一笑置之。

    哪是耍嘴的时候？唐潆只看了他一，并不作多想，立时将诸事安排起来。先是安置刘据，兵士与医官皆派了过去，随之便着雍州提刑察使司立时将秦觅扭送京。接着，便是刑查案，大理寺裁案，案分明时，诸事方能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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