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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真迹，请与殿品鉴一二。”

    皇中收藏的书画清玩不胜枚举，区区前朝名家真迹，皇室中人并不稀罕，张璟不会不知。太后闻言，便悟他意不在此，更在，于是微笑：“暂得？是旁人馈赠之？”

    张璟忙否认：“王尚书暂时割，臣代为保罢了。”

    话到此，聪明人已然听得十分明白，王泊远以真迹贿赂张璟，使其包庇秦觅，张璟拒不收贿，反将此真迹作为王泊远的施贿证据。然而，他又不明说，半遮半掩，即便御前的人透风去，王泊远奈他若何？

    接着，张璟与谢怀志纷纷告退。

    两个时辰不得歇，如果是往日，定然浑疲累，今日太后陪她在旁，竟然神饱满得很。想起王泊远的事来，唐潆便与太后：“阿娘，贪墨是重罪，堂堂尚书，他岂能如此糊涂？”

    太后看她一，蓦地问：“现几时了？”

    “啊？”唐潆云里雾里地望了自鸣钟，顿悟地挠傻笑，“该用晚膳了，儿心大意，险误了时辰。”并非刻不容缓之事，岂能因此耽误。

    病还未痊愈，又不时吃饭，唐潆小心翼翼地觑了觑太后的神，见她边蕴着抹极淡极淡的笑容，忙搂住她的腰，将脑袋埋在她的膝上，撒：“儿想吃鱼，要阿娘剔鱼刺。”

    她的声音嗡嗡细细，如幼童稚般可，令人生不回绝之意。太后笑着，轻轻拍她的脊背：“手白来的？自己剔。”

    “不嘛不嘛，要阿娘剔，阿娘手巧，阿娘剔了刺的鱼如龙肝凤髓。”唐潆在思考，自己前些日是脑袋生锈了不成？能与阿娘共，又能借着女儿的份蹭肌肤之亲，还有何不满？

    “不是龙肝凤髓便不吃了？”太后正问。

    哪敢称是……唐潆嘴角一撇，歪歪扭扭地坐直了，委屈：“能与阿娘同席用膳，亦如龙肝凤髓。”

    陛这张嘴哟，动辄就会说好听话哄人！满殿人轻笑不已。

    案摆上来，两人席，不消时，珍馐佳肴便一一奉上，娥侍在旁侍奉手巾、浆、酒饮等。

    席间安静，两人不说话。病中餐十分清淡，唐潆胃本就小，一菜品看过去，更无启箸的**了。但是太后在，她不敢不吃，便有一搭没一搭地扒几米饭，鱼是有的，青黛在剔刺，之，味总是差得远了。

    唐潆低着吃饭，忽地，一块剔好了的鱼被放她碗里，她抬，恰巧看见太后将向她伸过来的手收回去。她的手上握着银箸，为免沾到菜肴，另一只手敛着广袖，一截细腻如玉白皙如雪的手腕。

    唐潆的视线地黏过去，又垂眸看了阿娘亲手剔的鱼，怎么看这鱼，都顺喜得很，竟不舍得吃了，只盯着太后看，也大增。

    用过饭，消了。二人聚于殿，才将王泊远的事拎来细说。

    照例，是太后先询问她如何考量。唐潆自然瞧不起此行为：“当日早朝，儿置秦觅，手段雷厉风行，不存半分犹豫，他便该知我无意放过贪官污吏。”显然是明知故犯，居功自傲。

    太后没说话，看着她，示意她将话往说。唐潆想了想，开：“张璟未明说，仅凭书画真迹不可发难，略施小戒。将他召来，仍是话话家常，探他对秦觅贪墨之事的看法，借机表告诫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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