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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华夏民族淌的国血,是无论更换多少躯都磨灭不了的韧。
舆图上与定州凉州接壤的地方便是乌鞑,两国界有一个实心的黑标记,一年前两国止戈,便在此立了石碑,碑面上刻印了和平修好的协议。一年未至,乌鞑便有了单方面撕毁协议的迹象,实在令人难以对其托付信任。
譬如居黎去岁起,民生凋敝,故而岁贡较少;又譬如乌鞑照两国协议来说,这月初便该遣使来信,他们押运过来的羊匹需先在边境过关的,但是到今日为止,音信全无。
唐潆闻言,向池再吩咐:“将乐茂召来。”
薛阶说到此,略忧虑地:“乌鞑可汗狡诈,未必肯遵守协议安分守已,或许有变。”竟宁五年末,晋朝与乌鞑止戈于鱼儿滩,薛阶奉诏在两国边境接见乌鞑使节。观仆可观主,虽未亲见乌鞑可汗,其人心能推知少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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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潆坐于御阶之上,她循声望去,目光定定地落于舆图上晋朝广袤的疆域,国界线用朱砂赭勾染,十分显。她清湛有神的眸顺着国界线一一描绘,这片国土的基本型与前世祖国的不尽相同,却同样地使她生犯我国土虽远必诛的豪壮志。
三人立时详谈起来。池再领着两名大的侍,将舆图搬来,走到墙边的木架旁,先使其悬于木架,然后解开舆图首尾两端的系扣,既而诸人耳畔便过一阵沉重的布帛展开之声。
定州卫,凉州卫,唐潆略微思忖后,果决:“使定州卫指挥使颜宗任领兵主防,凉州卫指挥使颜牧协从之。”颜牧接掌凉州卫不到一年,尚且于与将士磨合默契的阶段,加之不及颜宗任行军经验丰富,年轻人,更是急躁些。
兵家之事,唐潆只是阅览过几本兵书,连纸上谈兵都不够本事,故而她静静地聆听乐茂所言,并不胡言打断他的思路。乐茂才得以抒发自己的全见解,毫无心理障碍,片刻后,他将局势说完,向唐潆谏言:“虎狼不可不防,臣请调兵驻防,适才那几关卡更需加大兵力,日夜值守。”
年底了,说起来无甚大事,除却冬狩外,最大的一件事便是接待藩属国遣使来拜。鸿胪寺掌外,薛阶为鸿胪寺卿,近日频繁于宣室殿,他将鸿胪寺藏纳的卷宗翻来,呈与唐潆,遍数各个藩属国近年的岁贡况。
唐潆只看了那标记一,便移眸看向乐茂所指的地方,听他细说:“此河面结冰,渡河而过,便是易攻难守的关隘,乌鞑的军队适应苦寒气候,极大可能借此奇袭。”他又另指了一,“乌鞑曾在此吃过大亏,但据臣了解,乌鞑可汗格执拗刚,亦有可能愈挫愈勇,彰其雄风。”
乐茂掌兵,曾屡次奉旨督军,更与乌鞑沙场战过,最是熟悉乌鞑之人。不消时,乐茂抬步殿,他见薛阶在此,便明白所议何事。冬岁末,漠北气候苦寒,随草迁徙而居的少数民族落每到这时,心中对于中原沃土的龃龉便如凛冽的北风,呼啸着刮来,就在他们脸上刻一血痕,大大激发了他们骨里好抢占掠夺的野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