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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潆以拳抵,竟轻咳半晌,面上缓缓显病态的酡红,池再便上前向严屹恭敬:“严大人,医官有嘱咐,陛日间理事不可过久,恐休养不够,贻误伤病痊愈。”
严屹是耿介,但不执拗,他通理,见状只好依言而退。待踏殿门,他走在幽静的雪上,池再领命相送,他便问池再:“池中官,敢问陛的命锁寻回不曾?”
池再脚步微顿,叹息一声:“不曾,禁各角落日日在找,总无音讯,愁人得很。”
晋朝崇尚佛教,世人多信佛,纵然不信,逢上皇帝遗失命锁遂坠负伤一事,竟如此巧合,心中难免忧虑重重,只盼着这事尽早寻来才好,方能使人安稳。
这日,大雪初晴。总憋闷在屋舍不免压抑,青黛兀自了主张,使人搬张榻到苑中,让唐潆外晒晒太,久不见晴朗的心兴许能有所转好。
唐潆本是脾极好,自从太后上次探望过,她更如被人剥去了魂魄一般,青黛说甚她便甚,让她晒晒太她也就依言而去。
是以现,她便躺在海棠林中的榻上,静看万。
没有开落,没有云卷云舒,唯有暗涌动般的心声,在和她自己说话。
从前日理万机,只恨不能将时辰掰开来尽其用,而今养病偶得清闲,竟忽觉度日如年,光仿佛凝滞在树梢上将落未落的片片枯叶中,连它们腐朽的味都可细细嗅闻,不知髓却贪婪地这般消极甚至糜烂的滋味。
须臾间,果不知如死灰的是凋敝之景,抑或是自己。
唐潆将目光从枯败的海棠树上收回,她自袖袋里拿一枚玉锁。掌间的玲珑事,温晶莹,赤红如血,经过这许多年,绶带日渐古旧。遥想当年她寄名,是阿娘为她上的寄名锁,而今挲起来,脑海里霎时浮现往昔。
这次,兴许只能自己将寄名锁上了罢。
她纤细白的指尖摁在双鱼戏的錾纹上,乌黑的睫羽轻轻颤动,将沉黯然的眸尽数遮掩。适才,人将寄名锁寻回——但玉锁实则没有遗失,纵然遗失,总再有旁能取而代之,人如丢了,却是遍寻无果,嗟叹不已奈若何。
历数两世,她从来没有对谁付过真心,许是因此,只是遭她冷遇了数日,只是被她避之不见了数日,只是前路漫漫难以求索,便纵容自己堕落成这般萎靡的模样。
当了数年的君王,自尊心总比以往更甚些,她她,又苦苦将这份藏匿到如今,被她识破,自以为颜面扫地,再被她忽略,更如被兜泼了盆冷,既是狼狈又是心痛,放看去,兴许足的泥土都比自己光鲜亮丽几分。
阿娘不想见我,我何必去讨她嫌?她避我一日,我便避她两日,三日四日五六七八日……十几载都相过来了,彼此间丁的障碍总该能以蹉跎岁月渐渐抹去。
唐潆握了掌间的玉锁,她抿,心想——阿娘纵是嫌我脏,我再不去碰她便是,一手指都不去碰,她总该放心了罢?即便日后,阿娘与我之间,几近形同陌路的母女,亦是极好,横竖早晚的请安问好,我总能见她两面,礼数中的规程,阿娘避无可避,这就足矣。
她想罢,指腹忽而漫过的泪,令她乍然得惊。再抬手脸颊,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竟有泪夺眶而,砸落在玉锁上,再沿着錾纹过她的指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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