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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潆只是觉得,这般模样的颜祎可得过分,她岂会捺得住?哪有人行鱼之乐前,会正襟危坐地将上的饰一一解,像乖乖待宰的羔羊,脸上虽故作平静,但她适才近前将耳坠舐咬来时,分明察觉到她霎时便僵起来了。

    唐潆大抵猜她心中顾虑,便温言宽她:“阿娘,我们并非一定要如此。倘若你实不适应,我们就作罢。好么?”唐潆一面说,一面已伸手向前,替她将才解的衣带系好。

    半遮半掩之,是站在床幔外面的唐潆所望不尽的/。颜祎的一举一动都是被她心中探求的**而放大的诱惑,她合上窗牖,便急不可耐地上前去, 撩开了床幔, 坐在榻上懒洋洋地盯着她瞧。

    对,不适应。颜祎很早便嫁,更幼承训,即便不曾受先帝临幸,她都知两人间该如何合,但她暂不能镇定自若地与自己的“女儿”行床笫之。可她只是不适应,并非不愿,这一步迟早要迈去,只在时间早晚而已。

    颜祎的耳垂蓦地窜起绯

    唐潆想着,又见她已经摘所有饰,正倚靠山枕沉默不言,间微动,似有话要说又说不,双手更张地不知该放在何,这局促不安畏缩不前的模样愈加惹人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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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潆伸手过去,为她将略有些散的乌黑青丝以手拨开。颜祎正摘耳坠,摘一侧后便摘另一侧,这事本容易,因她目不能视如今便变得困难起来。唐潆忽然贴近颜祎,突如其来的亲密接令她心剧烈,呼前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任是谁都会慌,她意识地便往后退,脊背抵在了錾鎏金瓷质山枕上。

    即便心中/作祟,唐潆不想勉彼此,日尚且着,慢慢相去总会好起来,何必急于一时。

    小七上说作罢,但她心中定是渴望,渴望

    颜祎执意的事,唐潆素来都会退让,且这次她更知其中原因,自然便听从了,同时,心中更追悔起来,适才她确实不该如此。

    真是可

    自己都这样,更何况颜祎呢?

    山枕冷,颜祎凭这凉意稳心神,便觉右耳耳垂一阵温,既而听闻一声落在手边的闷响,她慢慢探手过去,摸了耳坠的形状,那上面还有些同样的温

    窗牖都合上了,便是从门来的微风,都不足以拂动床幔。

    床幔缓缓垂,令里外相隔,朦朦胧胧,更显旖旎。

    虽这般宽对方,但唐潆自己亦是忐忑不安,她虽是现代思想,但从女儿到伴侣的份转变终归宛如鸿沟,不容易逾越。

    颜祎知唐潆上来了,更知她就在自己前,思及接来该的事,呼便不由微滞,但她容不变,只静静将金玉饰与衔珠翠凤一一摘,和适才的凤钗放在一起。没了扎束,盘起的发髻松散开来,垂落到腰间。

    “小七,”她顿了顿,薄微抿,似乎觉得难以启齿,垂首低眉,“让我自己来。”颜祎并非势之人,但她无疑是好的,即便已瞎了,她不希望连床笫之都需人服侍自己宽衣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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