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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味得很了。

    适才,唐潆见绎心赤足跑过来,心中便已窝火,这会儿听她与颜祎耳语,且无视了自己,脸愈发沉了。

    唐潆本想发作,责骂绎心病中都不知护自己,赤足地走路。但是,她瞥见绎心苍白的小脸,油然而生的母便渐渐取代了些微吃味。见二人亲昵得差不多了,唐潆冷着张脸蹲来,扳过绎心的,令她规规矩矩地站在自己前。

    绎心瞧自己母亲脸不对,便胆怯起来,因着唐潆教严苛,绎心对她便不如对颜祎亲近。绎心不知自己错了什么,扭着,才小小声地开唤她:“阿娘……”

    这声“阿娘”听来颤抖得厉害,仿佛绎心前之人不是生养自己的母亲,而是只张开血盆大要将她吞没的老虎。

    唐潆突然抬手,吓得绎心闭上双,却不敢躲开,以为自己要挨揍都好生生受的准备了。岂料,唐潆只是拿着丝帕给她拭了额上细细密密的虚汗,末了,又将“受若惊”的她抱了起来,直往寝殿走去。

    唐潆甚少如此溺她,连汤药都是亲自喂服,只是脸仍不好看。

    服药后,绎心该睡了。颜祎让唐潆先外等候,自己则留来,与绎心说了会儿悄悄话。

    唐潆站在门前,心中总不是个滋味,一来,女儿与自己不亲近,她难免绪低落,二来,她觉得果然如她生产前所料,阿娘有了真正的女儿,便不疼她了。

    许久,颜祎方走殿来。

    再如何不舒服,唐潆都不舍撇颜祎不。她迎上前,取代了忍冬,牵着颜祎一往寝走去。两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话,到了门前,人纷纷止步,低眉顺目地候在原地。

    殿后,合上门,沉默了一路的唐潆终究憋不住气,低闷声:“你们适才都说了些什么?”怪得很,竟需避开她来说。

    颜祎不意外她作此发问,只是品着她话里行间满满的醋味儿,便觉好笑。淡淡的笑意浮现在畔,颜祎煞有介事地说:“我告诉绎心,你向来肚量小,遇上我的事,便易吃味,令她谅解,勿与你计较。”

    唐潆霎时面如朝霞,也不去辨认这话几分真假,被说中心事之后的赧然使她腮帮鼓成一团。言又止了一番,才狠跺了脚,较真:“谁肚量小了?我只是听见她唤你‘阿娘’我就……”

    辩白来,不是肚量小不是吃味又是什么?

    说多错多,唐潆只好闭嘴。

    她又羞又气,脖颈通红,颜祎即便瞧不见,又岂会猜不,且脚铃的声响骗不过她的耳朵。

    “你就什么?绎心是我女儿,更是你女儿,她唤我‘阿娘’有甚不对么?”颜祎说着,凭觉摸索过去,轻抚唐潆的后颈,哄,“为这个,哪里值得你吃味?”

    唐潆自知不对,声气便来,叹息:“我忍不住,好像那称呼便只该是我一人所有。即使绎心,我都不能忍受。”

    她看向颜祎,目中更了几分委屈:“本来,我也是你女儿啊。”

    一本正经地因为自己女儿吃醋,颜祎不由噗嗤一笑,才正地温言劝她:“母与女不睦,倘在民间倒是小事。可在皇室,我们又只有绎心一个女儿,将来如因不睦,生天家丑事来,你该如何置?”

    “绎心虽年幼,但渐渐晓事了,近年与你愈发疏离起来。我知你上虽严厉,心中却疼她,但绎心却不知。我适才,只是开导了她几句,使她多理解你。”

    颜祎沿着她的脸颊,抚上她墨黑顺的鬓发,淡笑说:“小七,我既是怜绎心,不舍她生病事,更是不舍你再受分娩之苦。”故而,更要好好教养绎心,使她真能堪负重任。

    当年颜祎与唐潆,均有怀生育的机会,但颜祎弱,唐潆哪里放心她去受苦。纵然知生育凶险,且折损元气,唐潆还是选择由自己怀胎十月,将孩来。

    唐潆羞赧之意烟消云散,心中满是温。她抚上颜祎的手背,额抵着额。看着前的一双温柔似眸,不自禁地轻吻上去。

    颜祎微微仰首,迎合她的吻,又笑她这般大的人了,却孩气得很。

    耳鬓厮磨的间隙,听闻此话,唐潆气似的啮咬着颜祎粉红柔的耳垂,听她隐忍克制的□□声,才舍得略略松开贝齿,使她得了片刻息之机。中却不饶人:“孩气怎么了,我不正是你的孩么?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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