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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给我钱，把我买通了。这么说你满意吗？”

    “——别跟我扯。”严峫一挥手：“胡伟胜那孙要有钱还能跑去搞‘零售’？能让江队你在未遂的案卷上签字，姓胡的背后肯定还有一张更大的利益网！”

    江停悠然：“那么，你猜结那张网的蜘蛛，会不会就是我？”

    严峫一时没答上话。

    江停说：“看，我说被贿赂了你不信，说我是幕后主使你又不信。其实你心里怎么想的，真相就是怎么回事，要相信自己。”

    江停似乎天生懒得控制自己的面肌，任何况他都是那副完全放松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行云间就把严峫的针锋全数退了回去。

    严峫盯着他，发现对方真的是无懈可击。他突然想起了去KTV复勘现场，半路遇到江停目睹车祸，呆愣在十字路中央的那天——现在想起，只有在那一刻江停是有破绽的，是可以趁虚而的。

    “……”严峫手指轻轻磕着杯沿，不知在琢磨什么，未几突然开：“恭州禁毒行动失败，官方说是因为你指挥失误而造成的，网上也确认你已经死了。现在你还活着，说难听就是个预备在逃犯，要不要告发你就是我一念之间的事。现在你跟我这么不合，不怕我一怒之，脆通知恭州把你抓起来？”

    他吊儿郎当的语气仿佛是在开玩笑，细听末尾几个字又带着冰冷的凶狠。但江停仿佛没听来似的，从从容容回答：“如果我被抓起来的话，很快就会死。”

    “哦？”

    “如果我死了，五零二案很快就会像当年一样，变成偷盗勒索或贩卖假药。而你也绝无翻案的机会，因为胡伟胜这次不会再有平平安安坐上三年牢的好运，上前他就会死在看守所里。”

    严峫问：“你威胁我？”

    江停却反问：“你剥过洋葱么？”

    两人对视片刻，严峫双手抱臂，向后靠在椅背上，傲慢：“没有，我是男的，不厨房。”

    江停一哂：“洋葱令人酸楚泪，但只有一层层剥去才能到芯。与其就所谓的真相来问我，倒不如先解决的案再说吧。”

    严峫面沉如，目光微微闪动。

    窗外天渐晚，华灯初上，从十八楼台俯而眺望，远架桥上龙般的车灯汇聚成洪，轰然涌向这座大都市的四面八方。

    而在芸芸众生，城市夜空中的霓虹彩光反在千家万的玻璃上，再穿过昏暗的客厅，勾勒严峫英俊刚的侧脸。

    安静的空间中只听见呼起伏，严峫终于慢慢地：“今天追杀你的是什么人，你心里有数吗？”

    江停说：“想杀我的人很多，但会派这不杀手的，我也想不到是谁。”

    “那开SUV半途死杀手的那个人呢？”

    江停沉默良久，才：“不好说。”

    咔一声严峫拧亮了灯，黄柔光均匀地洒满了大的空间。江停抱臂靠在宽大的黑真沙发上，反衬得异常修清瘦，脸、脖颈和来的双手，都凉得令人心发冷。

    “那如你所说，在破案之前，就委屈江队你这贵的陪在天天三班倒了。”严峫指了指客卧方向，微笑：“杨媚那KTV人多杂，环境不好，不适合养病。咱们半夜指不定要回局里加班，就不折腾了，将就着在我这睡一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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