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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凝固了短短半秒，江停和阿杰同时动了起来！

    “咳！咳！……”

    江停痛苦地捂着脖颈发闷咳，每一声都仿佛是从腔中震来的，忍了几次都没忍住，最后终于呛来一星星的血沫，才带着息停止了。

    “你到底想什么？”他问。

    废弃公路在夜中广袤绵，通向尽起伏的荒野, 以及更远墨般化不开的空虚和黑暗。

    阿杰闹着玩似的扣动扳机，然后随手把空枪扔了：“黄丫，次唱空城计起码装得像一。你要是有弹, 还用自己徒手破窗爬来？”

    车后窗破了个大，想必她刚才就是从那爬来的。

    几步外江停勉起，但刚走近一步，视线瞥见破碎的奔驰车后窗，倏而形僵住。

    韩小梅双大睁, 脑海空白, 但不意外地, 死亡没有降临。

    江停终于缓缓站直。

    咔咔咔。

    韩小梅不由自主向他看了，又惊慌地回到阿杰上——双手持枪的倒比被枪着脑门的还要张，声调都战战兢兢地：“你，你过来，站远。”

    从最开始阿杰就没把这个黄丫当回事，因此也就没想到有这个变故。他略有意外地衡量了局势，随即慢慢放开江停，果真转过来举起了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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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先生？”

    “——别动！”他陡然提声音，后江停止住了去捡匕首的动作。

    江停张了张，齿间吐两个字：“梦……”

    江停几乎是不顾一切地飞而上，然而已经晚了。阿杰抓住韩小梅的手臂，清脆脆喀拉一声，将右手肘拧脱了臼，旋即夺枪在她煞白的眉心上，没有丝毫犹豫，咔扣了扳机！

    阿杰顺从地着她的指示往前走，同时睛眯起，望向不远那辆奔驰CLS400。

    玻璃碎片？

    韩小梅行压抑泪，但克制不住痛苦的痉挛。

    阿杰一回，接着脑门前上了枪。

    “你我不想动，这丫就未必了。”阿杰也不回：“虽然本来不在计划中, 但多杀个警察, 对我来说也不算多大事。”

    远架桥上汽车由远而近，随即又驶向远，转瞬而逝的车灯映了韩小梅手掌及前臂外侧无数亮晶晶的玻璃碎片。

    阿杰膝盖在韩小梅腹，迫使她以手肘不自然扭曲的姿势倒在地面上, 然后抬在心里估算了时间, 说：“接我的人差不多该来了。”

    第39章

    韩小梅全发抖，但底满是孤注一掷的勇气，声嘶力竭吼：“不然我开枪了！”

    他的每块骨骼、每寸脏都在叫嚣着剧痛，各个关节仿佛满了酸楚的冷, 连稍微动一动都会带来极大的痛苦。然而他的形还是非常笔直，后颈到肩、蝴蝶骨到后腰, 乃至于修的双到脚，都呈现绷而利落的姿态。

    “陆、陆先生，”韩小梅竭力克制着自己声线中惊惧的颤抖：“我上有手铐，帮我……帮我把他铐上。”

    阿杰终于知了什么，睛一眨，闪过微许嘲讽的笑意。

    阿杰似乎觉有好笑，刚要说什么，突然后平地炸起：“——放开他！举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