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飞蛾扑火(3/3)

    言跪坐在地上压着其实也难受，左右现在Lu不跟他计较，他脆一不二不休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一坐在地上，屈膝环抱住了自己，“您是觉得，留季凡和我上床被偷录的那段视频，让岛上有证可查，岛上自然会置晁锡，也不会牵连到我自己——比起现在，前者才是最优的选择，是这样吧？”

    陆骁不置可否地吐了烟。

    言苦笑地摇摇，垂了，坦言：“因为我不信任你们任何人，我不想让任何人留关于那晚的任何影响，晁锡不行，月光岛也不行。”

    陆骁反应过来，“你怕季凡被岛上反向威胁？”

    言痛快且坦地，与他平时在Lu面前唯唯诺诺地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绝不敢有半主动的样截然不同，他此刻思路非常清晰，尽嗓是哑的，但表述上也没有任何问题，一字一句都说得很清楚，“不怎么样，不是通过晁锡还是通过季凡，最后你们一定会知我和季凡曾经的关系。当你们知他来到这里后所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时候，你们还会让他走吗？”

    他说着抬起来，看着陆骁，说不清是嘲讽还是悲哀地轻轻摇了，“——不会的。你们把我搞成这个样，如果没人为我也就算了，但偏偏季凡找到了这里，又差错地成了你们的钻石会员，同时你们也能从会员信息上了解到他的背景……有资格上岛的会员——尤其是钻石，我知他们都是些什么阶级的人，季凡的背景或许你们不放在里，但万一他选择决裂，鱼死网破的时候爆发的能量，你们却不得不在意。”

    陆骁夹着烟，平淡地认可他的说法，“你说的对，这也是我为什么一早就注意到你们之间的小动作，却对他一直兵不动的原因。”

    言了气，又缓缓地吐来，“所以说，月光岛不会放过任何可能会威胁这里的不安全因素，当年我去动防火墙就是个活生生的例，现在的季凡是另一个。你们并不能确信季凡真的不会报复，所以对你们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劳永逸，把他也困死在这里吧？能威胁他的主要工应该是我，但是视频的话，能成为你们在外面毁掉他声誉的另一样筹码。”

    “那你是怎么打算你自己的？”

    言的声音很轻，但却很笃定，“真有那天，我绝不会成为你们威胁他的理由。”

    “死吗？”陆骁没生气，抛开工作的范围来聊这件事，他发现这竟然是个很有趣的话题，“你验过什么叫‘求死不能’。”

    言底闪过一丝恐惧，他疲惫到懒得遮掩，因而又苦笑了一，“就算是个零件，日积月累也有正常磨损啊……”他想起自己最近总是隐隐作痛的小腹，寥落的目光幽幽地看向陆骁，“先生，我就快‘坏了’，如果一直保持每个月那度的话，那天应该很快就会来了，一旦我失去价值，是死是活，谁还会那么在意呢？”

    陆骁的眉蹙了起来。

    刻骨里的威压不是一朝一夕的放纵就能改变的，陆骁不说话，言看着他的脸张起来，他放开了手，本能地又将姿势变回了跪坐，但在他要重新跪起来之前，陆骁却轻描淡写地打了个手势，制止了他的动作……

    陆骁把烟扔在地上踩灭了，“你不用张。如你所言，‘磨损’、‘玩坏’，这在我们看来，本来就是很平常的事，就算是平时，我也不会因为这个而额外罚你。我只是在想，即便如此——之前的兵不动是因为没有理由，可一旦你假设的况成立，能把季凡困死在这里的办法依然很多，你也好，那个视频也好，都不是必需品。”

    “……不对，他不是我。”除了最初他刚到陆骁手上，双方在心理上打拉锯战的那段时间外，言几乎从没这么直截了当地反驳过他的主宰者，然而此刻事关季凡，他这声“不对”却说得异常顺溜，“他有稳定的财力，有稳定的社会地位，有错综复杂的社网，想让他这么个人悄无声息地消失而不引起任何方面的注意，你们不到。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晁锡大费周章策划这场局的原因——只有在季凡自己愿意丢盔卸甲束手待毙的时候，他的目的才能达成，你们也一样。”

    言熬得通红的眸闪着笃定的光，陆骁环抱着手臂打量着他，忽然意识到，也许这才是前这个让他觉得无论哪一张脸都是面、里灵魂毫无特的男，被禁锢许久的真正灵魂。

    意外地，竟然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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