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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四东瞅西瞧，不明白为何大家要围着一壶茶坐。

    小二地满脸堆笑，麻利过来招呼她俩。沐青只了两碗茶，没要其它吃，“有劳小哥。”

    小二应了一声，朝铺后吆喝，再边帮她俩桌边回：“应该的应该的。”他细心地偷摸打量沐青和白姝，见两人都空着手，以为她俩都是本地人镇赶集，于是又问：“您二位上街来采买置办还是转转？”

    “来买东西，”沐青说，“顺便也上街转一圈。”

    “那也是，刚开不久，三天两就雪，都没什么事可，带小娘来透透气也好。”小二笑，以为两人是夫妻，心直快就说了。

    白姝不知这句话的潜藏义，茶很快端过来，她赶忙抬手去接，也不怕。沐青久经世故如何听不懂，知晓这是误会了，不过没辩解，而是和气回：“这几天雪小些，之前雪太大都不方便门。”

    小二颇话唠，话匣一打开，就絮絮叨叨讲了好一会儿，直至又有客人来，他才笑着去接应。

    茶铺里全是打堆聊天的人，这般寒冷天气大家围坐在一桌，喝着气腾腾的茶，天南海北地闲扯，李家王家短，最近有甚稀奇事，哪里又发生了什么……在这里坐上半天，基本能把镇上的况摸个七七八八。

    这也是沐青来此饮茶的目的，且听八方，总能找不同寻常的。

    但白姝不懂，以为真是来喝茶的，看着面前只泡着小撮茶叶的白瓷大碗，她登时犹疑不决，想不通茶为何要用碗装——沐青教过的，碗盛饭碟装菜，喝茶用杯。

    这孽障一死轴，不会变通。凡人辛苦劳累一天才挣几个儿，喝茶两文钱饱，哪可能像文人雅士那般用小巧玲珑的茶杯装着慢慢品。

    她纠结许久，还是双手捧起大碗喝茶。

    便宜茶涩发苦，没有清香郁，十分难喝，茶一，她就被苦得皱脸，艰难吞去。

    “不好喝……”这孽障万般嫌弃地把大碗推开，瞅了沐青，大抵是不理解这人为甚要来这里找罪受。

    沐青不慢不地喝了茶，没有理会白姝，而是在静静听对面那桌人闲聊。

    对面全是五大三的老爷们，一个个嗓音亮如洪钟，饶有兴致地讲着上个月的一桩奇事，正巧，这件事偏偏发生在涯石街的破宅里。

    大雪漫天的晚上，巫山镇的两位更夫在涯石街巡夜，一人持锣，一人拿梆，搭档着慢悠悠喊：“寒来临，关灯关门！”

    梆敲锣“笃笃——咣咣”，从打落更到三更天，风雪夜镇上的人都睡得早，到的灯火都歇了，因着太冷，两位更夫便拢靠在一起缩缩脑往前走，抱怨这鬼天气真是恼火，简直冷死个人。

    打完这一更，他俩在街尾一人家的屋檐躲雪，一面聊天一面喝酒。就是在这时候，不远隐约传来凄厉的惨叫声，二人齐齐愣住，乍一细听，却寂寂冷清，什么都没有。

    “莫不是幻听了？”一人疑惑，甚是不解。

    另外那个胆小，摆摆手，“算了算了，别这些，喝完赶走。”

    这里离竹林很近，竹林的那边就是老宅，宅荒废太久常年森森的，镇上的人都不敢去，当那里是不祥之地。现在大晚上的，说着就怪瘆人，还是赶离开得好。

    两人一合计，各自猛地了几烧酒，收起葫芦就要走，亦在此时，惨叫声再次袭来，这次比上回还大声，且不止一个在叫。更夫面面相觑，知晓确实有人在惨叫，皆吓得浑哆嗦，两战战，他俩没敢去竹林那边一探究竟，抖筛般赶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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