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红指印(上)(冰恋)(1/2)
一句话来概括一的状况就是:他死了。
他不只死了,而且死得不能再死。挂在路边一折断枯死的杨树上,没了,光溜溜的两条耷拉来,上面印满了树枝打的痕迹。打他的树枝还别在他的衣襟上,以便其他路过的或者慕名而来的人愤。我知,他是被恨他的人打死的,我也恨他,他该死。
但我不愿意看见他死掉。
别的人可不这么想。他就是死一千遍一万遍也不足够解恨。
我们这个小地方,如果不是因为挖到了宝石,怕是几辈都无人问津。一次涝宰,冲垮了老祖宗挖的墓。辈告诉我们自家墓风好,曾经还挖到过宝贝,这我们都只当听个故事。但是我们太穷啦,洪过去,更是没钱没粮。有人动起了歪心思,说反正墓也毁了,脆挖一挖,万一老祖宗积德要救我们这些小辈呢?总之我们挖开了墓。
我们挖到了矿。宝石,我从没见过宝石,亮闪闪的,带给我们钱和粮。我们富了。他也第一次现在我们这个小地方。我最先碰见他,看他笑眯眯的样怪好看,就他问的,把他带到了村家。
他读过书,晓得许多学问,跟最先富起来的几人家侃侃而谈,天南海北地聊一通以财生财的门儿。我们这里的人只知埋活,看老天地,这还养不活老老娘,好容易才富裕了,怎么敢把钱给他。也不是完全不信他,只是他太年轻,相又斯文,我们那里见过这样气度的人。几人家犹豫着给他赚到的九一,找了识字的老相公写了文书,各个压了指印,也看着他在上面署上名。庄不放心他的名字,怕他造假,又磨蹭着提也要画押,他丝毫没有难为大家,快地大笑着了。他笑起来,让人相信,没有任何事会难住他——他不会发愁、不会局促——我们这苦惯了的人,忧愁生计的人,最信服他的气度。
一颗红红的指印,压在怪漂亮的名字上,像那几个笔字的枝条上结了枚红果。
一张纸,写上字,画了押,就变成了他的承诺。他答应几人家,一年回本,不只回本,钱还能翻翻。他拿钱,在城里和我们村骑着骡来来回回,我们不知他在什么营生,说是要建个工厂衣服,我们不懂,但一年还不到,他拿着钱回来了。果真是翻翻的钱。
我们知矿不会一直有,这一年之已经不容易挖到了。但是他还在,他要带我们发财,更大的财。我们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疑心他。村里的姑娘全都喜在他门晃一晃,爹爹们也找他学上几句发财经,学完不忘夸几句,再把自家闺女也夸上一夸。
“我刚见他就觉得他气度不凡,你哪里还看见这样的小伙,又神又勤快,我家灵妹儿要是跟了他指定能成大妇人!”
“你刚见他才不是这么说的呢!哈不是说人贼眉鼠儿?再说他咋能看上你家的呢,咱们这儿没许人的丫那么多,谁知他稀罕哪个?”
“我家灵妹儿针线好,人又勤快,农活也是一把好手,挑从来五趟不嫌累!”
“你可别,你家灵妹儿就是得差劲,不如老二家的幺儿灵。”
“老二家的刮阵风就倒,娶老婆要灵又个用,还是要壮实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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