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2)

    白奕醒来时，颇有些不知今夕何夕。在他的印象里，他该是已经死了的。

    环顾四周，白奕无法控制的微微颤抖——这里、这里是他十年以来无时无刻都想回来的地方。

    女捧来衣给他换上，却还不是皇后服侍的规制。

    “娘娘醒了？可要用些茶？”

    指尖在掌心狠狠掐了几，尖锐的刺痛让他明白，这一次真的不是在梦。

    “不必了，今日是几号来着？”

    “今日是启元元年六月二十号，陛在御书房和大人们议事，让娘娘在寝殿午睡。”

    白奕想起来了。他的陛是在六月初八登基，他在半月后被封为男后。

    这一天，陛是去跟大臣们商议三日后的封后大典事宜了。

    他、他竟然重生了！他何德何能？还是老天也看不过他犯的罪孽，让他回到三十多年前来赎罪？

    不论如何，白奕此时激动地想要泪。赎罪也好，接受审判也罢，只要让他能再见到他的陛，他什么都愿意的。

    他真的知错了。他的陛待他那样好，整个后二十多年来只有不到十位妃嫔，唯一的皇还抱到他跟前养着，生怕万一有一天自己突然驾崩，他会过得不好。

    可他没想到的吧？最后想要他命的竟然是自己一心一意护着的人。

    白奕想起这件事，就心痛得无法呼。他当时怎么就瞎听信了父兄的片面之词？竟然真的背叛了他的陛！

    可他的陛啊，在被他背叛后仍舍不得要他的命！

    他被逐京城，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天，就听到了陛改律法的消息。

    他后悔了，后悔自己被得无法无天，犯不可饶恕的罪孽，他想跟他的陛赎罪，哪怕把他阉了个伺候人的不男不女的玩意儿，他也求之不得。

    可他再也见不到他的陛了。

    白奕辗转在娶了男妻的人家短工，看到了别人家的男妻是怎么伺候夫君的。

    那是比女要卑微得多的存在，没有私产，完全只能依靠夫家，对丈夫的命令丝毫不敢违逆，小心翼翼察言观地取悦着夫君。

    白奕初时是震惊，后来就是观学习。虽然知不可能，但他梦都想能再次见到他的陛。

    尽男妻的数量很少，但十年的时间，白奕也见了几个。其中有隐忍自艾的，有逆来顺受的，也有心甘愿的，有还能维持一丝人的面的，也有跟一样被丈夫养着的。

    在第十年的时候，白奕来到了一个叫上岳村的地方。

    那时候他的已经不行了，他早就不年轻了，久的心思不得疏解和多年的积劳成疾，让他知，他已经时日无多了。

    也好，终于可以解脱了。他的陛没让他死，他便只能痛不生地活着，如今死了也不算违背陛的旨意。

    在上岳村，他见到了周围十里八村都知的娶了男妻的人家。

    那是一个厉害的猎，他的妻是个的男儿，他们成婚刚刚五六年，但白奕相信，哪怕再过五六十年，他们依然会这样烈地相着。

    那个叫谢秋的男妻着他的夫君给予的一切。

    段猎拒绝了他提的短工的请求，但却允许他借住在家里。他曾不止一次地看到那两人是如何不在乎周围人看法地缠绵着，看见那个男妻跪在他丈夫前脚饮，看见他被打得上天。

    那个猎很他的妻，就像曾经的陛他一样。但那个猎的妻得要比他好太多，没有辜负相公对他的。

    那个男妻在家里经常是赤的，被他看到后不但不会遮掩，还会大大方方地跟他问好。

    他的脸和经常是着的，首有一枚廉价的银制环，他非常珍惜。白奕听他说过，那是他的相公送给他的生辰礼。

    白奕忍不住跟那个男妻行了一次的谈话。他简单说了自己背叛夫君被抛弃的事，得到了那个男妻不可置信的谴责目光。

    他跟自己讲了妻的本分，说既然选择了嫁人为妻就该一门心思伺候相公，说即使陛没有改律法他也会这样伺候相公的。他他的相公，很很。

    他说了很多，白奕听得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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