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风(2/3)

    小时候我和景韵都逞威风，都想当对方大哥，但是他比我得壮，力气也更大，而我当时是一个在病榻上躺了大半年的病秧，总是被他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有天又被景韵在地上一顿搓，我恨恨地起来，转就跑去找了景玟玉，扑到她怀里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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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玟玉，景韵又欺负我！

    她的声音不再如少女那般的脆甜，更加的温婉而柔。

    这么一想，暗阖一片的前路似乎看见一丝天光，我在黑暗中对着那一豆光明伸了手。

    他从小到大过得顺遂，想要什么都能即刻得到，他还不懂的一事，并不只是占有，也还意味着成全，让他在你上吃苦，但愿他从此就能懂得。

    景玟玉了眉心：求你原谅这些话，我都不说了，我想你大概这辈都不想再见他，我会派人来将你带皇，之后要去何，你自去吧。

    她又：带你的人，也是你认识的，你看见他不必怀疑，直跟他走就是。

    “清清，了什么梦，怎么又哭了？”

    我低看看自己，见自己也已是一个大人了，不好再扑到玟玉怀里撒，于是咳嗽一声站起来，坐在了另一张凳上。

    我抬一看，才见她已不再十年前的模样，已成了雍荣尔雅的大延公主。

    景玟玉叹一气：潋清，真可怜。

    我委屈。

    潋清，这件事是韵错了，他一生就没了母后，是我教养他大，他在我面前恭顺乖巧，我没想到他背地里竟然养成了这般胆大妄为的。

    我再醒来时，景韵已经不在殿中，外间婢听见我起，竟然走来告诉我说景韵去了，且不知要几日才能回来，我十分惊讶，心不知是什么样重要的事务，竟能让景韵连我也没不带上。

    自从我了龙血泉，就患上了失言症，从地来，我再没有同旁人讲过一个字。

    他把我在地上打。

    她又：你说来大延是为报恩，现已经助韵登上了皇帝，这恩就算是两清了，韵对你的恶事，算我们景家欠你的，往后你需若需要我帮助，可在梦中召我前来。

    景玟玉轻轻一笑，揩掉角的泪：我现在非生非死，非人非鬼，乃一只梦魂。

    我泪婆娑问她：玟玉，你现在何？你知我多想你么……

    一刻钟后，婢给我系上了厚厚的披风，再罩上狐披肩，上帽，又将一个烧的手炉我手里。原本我为一个人，有灵力不断经四肢百骸，哪里还要这些凡间驱寒的什，可是现今我灵脉被景韵用缚灵锁锁住，就与一个凡人无异，只能任婢将我层层裹成了一个雪娃娃，这才为我提灯撑伞走御园，带我绕到太池边，已经有几个人提灯等在这里。

    我没有说话。

    她说完，衣袖一挥，前幻梦便如风飘过。

    我懒懒斜靠在船上，抬看着天，今日竟是晴雪，虽然空中纷纷撒撒，但有的星光在天上闪动。

    景玟玉咯咯笑，年少的声音像银铃一样清脆：你们又打架啦？他怎么欺负你了？

    我心想，的确没什么好怕的，景韵如此痴迷于事，暂时也不会让我死。

    他还脱我的衣服，用我，还把我在，要我给他叽叽！

    岸边泊着一叶小舟，舟中放着一只竹篮，里面放了温好的酒，刚的心，另有一盏灯悬在一边船。

    我方才吩咐他们，我要于太池中泛舟赏雪，于是便有了这些准备，上船之后，婢要把伞给我，我挥挥手表示不用，只拿起船上的斗笠系在上，就让人解开泊船的绳，用篙将我推湖中。

    醒来景韵正看着我。

    这日没有景韵与我痴缠，我过得十分快，坐在云銮殿中被炉火烘得沉沉睡，忽然灵光一现，一张白纸，写几行字，给人去准备。

    景韵已经习惯我的沉默，只是将我楼得更，轻声：“睡吧，别怕，有我在。”

    我只要等着景玟玉说的那人来救我。

    这天夜里，我竟梦见了很久以前，我还在大延治病时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