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mo(1/3)

    第24章　堕

    嘲风是西海的蛟龙，他的膛也像一泊港湾，将我安稳地盛起，拂在我额上的气息，也有如海风，有一，有一冰凉。

    杀！

    一剑斩去！一颗颅飞天而起！血瀑四溅，兜落，淋漓撒尽！

    杀杀！

    再斩一剑！一臂连齐断！砸落在地的手指，似乎还在动作！断了一臂的修士瞬间向一边栽到，跑了几步稳住形，又挥着另一只手向我们攻来！

    杀杀杀！

    又斩一剑！那修士已经被分成几块，仿佛屠夫案上的牲畜，被解成了适于买卖的碎块！

    杀杀杀！

    嘲风已杀得疯狂。

    他的大并非虚言，大分修士在他的手都撑不了一剑，就被直直斩断了生机，骨血散落一地，此间竟然果真成了血池地狱一般，可那满地的碎裂骨血在地上蠕动一阵，竟然又合成了傀儡，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爬起来，竟然怎么也杀不净！

    可是傀儡太多太密，我中已经满是血，鼻端也全是腥甜血气，这些修士竟然仿佛杀不尽的蝗虫，仍旧铺天而来，嘲风的衣衫上被鲜血浸，他的剑上也饮饱了血，剑尖上的血仿佛凝成一线，怎么滴也滴不尽。

    我心中又骇又急，这样去，即使只是无底渊，嘲风即使耗尽灵气，恐怕我们冲不去！

    半空里玉镜仙又在笑：“小郎君，你就从了我吧，在我的秘境里，你们是赢不了的～”

    我恨恨地望向她，却见她后天幕似有异状，竟仿佛是一副画上，被凭空刺破一个，一个剑尖被透了来，然后上左右挑了一圈，将那撕成一个一人的，那里面是黑不见底的虚空。

    一个人从那虚空里踏来，只将手中的灵剑向我们边来，过我和嘲风的衣摆，在我们后也刺一个破，又一剑挑成了一个。

    我忙对嘲风：“嘲风！快走！”

    嘲风回看了玉镜仙和那人一，便抱着我向那奔去。

    我从嘲风的肩上回望，只看见那人一黑衣，如墨染成，他背对着我，但我怎么会认不那形。

    那人对玉镜仙冷然：“你答应不动他。”

    玉镜仙掩嘴轻笑：“尊，早先我可不知这小郎君上这么多宝贝～”

    那人只：“想要成事，不要动他。”

    玉镜仙嗔怪地看他一，挥了挥手：“哎，好吧，暂且先不动他，小郎君有神运，或许可以找到另外两件宝贝也说不定……”

    嘲风抱着我从那里跃，那立刻回缩，瞬间便仿佛从未现过。

    他问我：“你怎么了，可有受伤？脸怎么这么差？”

    说着就将手伸过来，试了试我的额。

    我摇摇，表示我无事，只是心中浪迭起，一时怎么也无法平静。

    我在想那个被玉镜仙唤作尊的人，他从来一白衣，龙章凤姿，从天上飞落地上，总叫人以为是上界神仙亲临人世。

    我从四岁起，从未见过他穿黑衣，那颜就像被泼了满的黑墨，酽得几滴，将周遭全都沾染成同样的幽暗。

    我没有看清他的脸，但我不用看就知那是谁。

    他是……

    我张张嘴，嘲风正皱着眉，担忧地看着我。

    他是……

    “墨书白……”

    嘲风惊讶：“那个尊是墨书白？就是你在衍正宗的大师兄？”

    我愣愣地：“我不会认错，一定就是他……”

    我心里一时哄哄：“其实墨书白……并不是凡间传言的什么风人，他为人最是板正，凡间的那些传闻……是我传来的……”

    嘲风默默听我说着，又伸手来摸了摸我的发。

    我继续说：“我从白莲境来后，被他寻到踪迹，将我带回落神山，要把我给衍正宗问罪，我……一时气不过，才编排了他的故事，我也没想到竟会传扬得如此离谱……”

    我喃喃：“是不是我……是不是我害得……”

    嘲风一把将我抱怀里。

    “阿清，这与你有何系，他都要将你给衍正宗了，你自然是要生气的，后来衍正宗的事，也不过是因为人心贪婪，壑难平，这事我在凡世见的多了。”

    他又放开我，看着我说：“阿清，衍正宗和墨书白的事，都是他们自己的运，与你有何系。”

    我只是神散散地盯着面前，似乎看见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看见。

    运，究竟什么是运？我明明是最不信命的，常有人遇到什么苦难，统统将应由往命数上一推，便仿佛人在其中的作为都是不由己，自己只是被运提着线的戏偶，可明明不是这样，人就是人，无论是凡人，修士，还是神仙，都在完成自己的命运，而不是照运写好的戏本，上演了一折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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