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殿(2/3)

    嘲风说：“其实仔细回想一，你的确从来没有答应我，什么太妃，西海十五洲，海太岁，行，都是我在自说自话。”

    这只鬼名叫千夫，是鬼郁王的一个鬼差，当年我掉白蛇，就是他们一群小鬼差吃了我，好险被鬼郁王救，鬼郁王教我我修习捉鬼之术的时候，我常拿这些鬼差练手，将他们好生磋磨了一番，以至于见面就叫我小祖宗。

    那鬼见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自己跃了白蛇，着张满尖利獠牙的嘴就要像我扑来，扑到我面前时却又生生顿住。

    我一愣，问他：“哪里不一样了？”

    我心想，鬼郁王被伤了魂，就如同人丢了三魂七魄，记忆有损，大变，也是应该的，等寻回失散的魂气，应该就会恢复了。

    我看白蛇中虽然不比以前鬼气旺盛，但这些小鬼倒还是同从前一样悠悠哉哉，于是心想……

    我心中又惊又喜，忙：“千夫，他现在在那里？快带我去找他！”

    千夫言又止，最后只是默默站起来，带着我往东南天堑的号雄殿前去。

    这是没有嘲风的海底，海很冰，一片暗阖，再也看不见星光。

    嘲风最后说：“我会把我的聘礼准备好，再带着它来找你，无论你会不会答应。”

    他的咙里咯咯吱吱响了半晌，暗哑着嗓音，气息虚弱地问：是你？

    我没有带走嘲风留的东西，我想白蛇这鬼蜮，想来应该也没什么人会轻易前来，于是只是在设了禁制，让人从外面不能发现这个窟，尽我的禁制只能挡住比我修为更低的修士。

    我的脸上已经满是意，也分不清楚落嘴里的那一滴，是我的还是嘲风的，只是味应该是同样的苦涩。

    “你这一路来的承诺，也不用费心兑现了。我不需要你对我负什么责，什么西海十五洲，什么海太岁，其实对我来说本无用。我……”

    然后我继续向白蛇走去，半日后就到了东南天堑，我站在白蛇上往东南天堑中看，却见面鬼气似乎淡了不少，原本是一片酽黑的暗无天日的谷中，现在竟然隐隐能看见一些光亮，更可以看到不时有片片黑影倏忽闪过。

    又立刻抱着在我面前蹲，说：小祖宗，你怎么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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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说完，嘲风又捂住了我的嘴，在我肩上探过来，吻着我的角。

    我再睁时，他已经不见了，我独自躺在珊瑚床上，看着昏暗石窟的天，觉自己就好像躺在了西海的海底。

    我御风诀，从石栈上跃，刚好到一只鬼影面前。

    我心中又大叹：这条蛟龙，明明活了近半百，怎么还是像在生海中时一样，这么的傻。

    千夫抬起来看我，又犹疑：王虽然在白蛇……但半年前不知怎么伤了魂，现在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千夫一边思索着，一边回：王似乎……忘记了很多事……也变得同从前不同……

    他又叹：“阿清，我都明白，你别哭了……”

    千夫蹲在地上了。

    嘲风又说：“你早年病苦，随后途陨落，而且还受了伤，心里对世事多抱有悲的想法，你一直不信我对你是真心，不信我会兑现我的诺言，我会让你相信的。”

    就像海风一样，有一，有一冰凉。

    “好了，阿清，别说了，我不怪你。”

    我向面前的鬼差问：“千夫，鬼郁王在白蛇中么？”

    我哼一声，踢了他一脚，鞋尖穿透他的魂，透过的地方鬼气就消散一些，我收回脚，鬼气又从周聚集回来。

    于是对千夫，又说：“我知了，你先带我去看看他吧。”

    我后知后觉地摸摸脸，才发觉原来我真的又哭了，一时又在心里气自己，怎么竟真的是个哭鬼。

    或许鬼郁王果真无事……

    嘲风将我翻过来，压在珊瑚床上，然后在我上落一个不容推拒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