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心(3/3)

    可我们想走去，却又仿佛是被一堵透明的墙围住，怎么也不能去。

    离焰对我摇摇：“看来想要以力破阵恐怕不行，或许我们要先在阵中走动走动，看看要怎么解阵了。”

    他又思索：“既然是寐魇所幻之梦境，或许我们可以先去找到此梦的主人。”

    我无奈，虽不往那天街里去，可我和离焰以被寐魇幻阵困在其中，也不得不向往里面一探了，也不知这寐魇幻阵中是否有何凶险之。

    况且我也想起，我在大延为先帝解去槐南鬼术的时候，也曾过先帝之梦，鬼郁王告诉过我，只要向先帝挑破梦，宣告现世，槐南之术自然破解。这寐魇幻阵虽然与槐南之术有所不同，但既然都是梦境，想必解法也有想通之，便先离焰所说，去找找此梦之主为何人吧。

    牌楼后面看着果真是一条闹的街市，只是街边熙来攘往的，一看便知不是凡间街客，个个都是一副衣袂飘飘的神仙气度。街边亦是鳞次栉比的琼楼仙阁。我和离焰刚踏过了牌楼，便有人迎上来，对我们一揖。

    “两位客人，请各领一面腰牌。”

    那人向我们摊开一掌，掌中并着两块一模一样的玉白腰牌，用金丝线提，面也悬着苏，玉牌的边沿上雕凿着一圈纹饰，中间该篆字的地方却是空的。

    见我和离焰一时都无动作，那人又解释：“二位是第一次来天街，大概不知天街的规矩：每位初上天街的客人都需领一面腰牌，此玉牌会据二位修行术法自行变幻，以作为行走天街的份标识。比如门来的贵客，会在腰间系青玉腰牌，而万窟来的客人则是黑玉腰牌。因为天街客人来自四海九州，各修士难免互有龃龉，但天街上不予斗法，因此也在此玉上了禁制，领了腰牌，便也是自愿放争执，共赴极乐之意。”

    我垂眸瞥了一样他腰间，见他腰上也挂着一面玉牌，却是碧颜，上面还有隐约字样。我向他拱手问：“请问这位友，若不领这腰牌，又会如何？”

    那修士微笑解释：“不领腰牌，便是不守天街规矩的意思，天街不迎这样的客人。”

    他话音一落，四面忽然有风涌动，方才对此厢之景视若无睹的过客，似乎都有所，向我们看了过来。

    我向那玉牌伸手去，笑：“人有定数，事有定规，天街因有此规矩，才能六和睦，我们既然来了天街，自然也得遵守。”

    我的指尖才及那玉白腰牌，便见那玉牌仿佛了颜彩一般，陡然变成了青碧颜，中间空白也显了字样来。

    我拿到手中一看，见正中写着“”字，又翻过背面，见上面也慢慢现两行：穷极天地绝妙，尽敛风月玉壶中。也不知这玉牌是不是既能探知来客术法，又能察人心喜好，竟像是晓得我好酒，给了我这么一句。

    我看离焰一，他便也从那修士手上接过了玉牌，他的玉牌在拈指间时便变幻成了靛青，中间显“妖”字，离焰翻过背面展示给我，却见上面写着：倾家取乐不论命，捣玉扬珠三万斛。看来似乎是劝人在天街尽兴之意。

    我在心中暗想，这玉牌正面的确标识的是所持之人修行之，但那修士与我虽然同为修，他的玉牌却比我的碧更，不知有何用意，而背面所刻诗句，也不知是否还有别的蹊跷。

    那修士见我们取了玉牌挂在腰间，这才满意颔首，将腰侧已指诀的手平展开去，周风转须臾消散，望着我们的街客们也转回去，又各自行走开。

    修士让开路，向我们躬拱手，对我们展臂了个请行的姿势。

    我便和离焰一起走了天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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