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1/3)

    十年前，上元日，云停城。

    三面山峦围抱住雾连谷，云停城就建在谷中，城上空中雾涌云蒸。而云雾之上，便是九耀仙。九耀将于上巳日举行请神的祭典，所以广发请柬，邀请仙门各宗前来观礼。若能在请神祭典上求得上界神仙指途，于修人可是百年不遇的机缘，于是各宗都遣了门中小辈弟前来。

    衍正宗首徒墨白书带着师弟们来到云停城，已经小住了半月。今日元夕，难得九耀中严厉的女夫们宣布休沐一日，来到九耀就被关了八艺堂中苦修的一众少年人便溜了云，跑云停城中去耍。

    墨白书虽然也是个少年人，但因是衍正宗此辈中的大弟，老成持重得很，即便没有夫束，也端坐在学堂里读书，可边却有个小少年总是来烦他。

    一开始小少年还端坐在对面，手上也拿了一册书看，看了两个字就不耐烦了，书拿在手上，脸却掉到了案上，不再看书，而是挣着大睛看他，见他不理睬他，又没了耐，这整个人都掉了书案去。

    墨白书这才从书上抬起睛，看他到底要什么，那小少年就忽然从案钻了过来，着墨白书的膝盖猛地一抬，两人的鼻都差磕在一起。

    “师兄，我们也去云停城里玩一？”

    墨白书看着他不说话。

    小少年对他咧开嘴，笑得颇为讨好，用指尖拈住他的衣袖，晃了两晃。

    “师兄，我们好不容易来一次云停城，结果一来就被关这里，今日难得休沐，我们一起去城里玩罢？今日云停城里有灯会，好不闹。”

    墨白书面无表：“修行怎可如此浮躁？把静心诀默诵十遍。”

    小少年瞪他。

    墨白书面不改地与他互视。

    小少年丢开他的衣袖，无趣地矮，从案倒着爬了回去。

    “你不愿意去的话，就让我跟其他师兄们去嘛，他们说会在城中聆风楼等我……”

    墨白书的手一，书页上了一皱痕。

    小少年又瞥他一：“我还听师兄们说，此地过元夕有个习俗，今夜雾连谷中，扶松江边，会立起一棵玉树，夜时玉树会被放中飘走，寻常东西丢了江里，都是顺而的，但这棵玉树却能溯游而上，一直飘到天上去。夜前人们可在玉树上挂上祈福的折，神仙会保佑他们如愿以偿。”

    小少年问：“师兄，难你就没有什么心愿吗，你不想去试试吗？”

    墨白书垂眸：“你若真的想去……挂了祈福折就回来，可好？”

    小少年呼地起，直接从书案上跨过来，跌了墨白书的怀里，然后又立刻爬起来，要把他也拉起来：“太好了！快走快走，上就要到时了，再耽搁恐怕就不能挂祈福折了！”

    墨白书被小少年拉着飞云，落云停城的灯海中。

    他们在聆风楼前与师兄弟们汇合，又一起到了扶松江边，已经有很多人在那里，围着中间一棵光华璀璨的玉树，原来这玉树是用绢纸扎成了树形的灯。玉树着无数的枝芽，上面已经挂满了各的丝线绸带和祈福折。

    江风一来，灯火月影，满江粼粼，满树招招。

    有人给小少年递来了笺和小笔，小少年把笔杆咬在嘴里，对墨白书糊：“师兄，借你的背垫一垫。”就绕到了墨白书背后，把笺在他上，用笔写起来。

    小少年没几就写完了，至于写了什么，墨白书不看也知。

    小少年又从师兄弟那里要来另一张小笺，和笔一起递到墨白书手里，然后转过去，偏着，对墨白书一半的笑脸：“师兄，你也快写，写完了我们好挂到树上去。”

    墨白书没有去借小少年削薄的背脊来书案，并着二指在那小笺上一抚，上面莹莹显几个字，倏忽便隐去了。

    墨白书低声：“好了。”

    嗯？小少年疑惑地转回，踮脚凑过来看：“师兄写的是什么？怎么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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