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变(2/2)
居室中,白衣男双目闭合,桌上摆一三脚香炉,雾气幽幽,显是在凝神静修。骤然听得这么一句话,双目睁开,皱眉侧目。
他连分神去思考这个问题也觉得勉。
陆寒手掌轻抬,那纸包便浮于半空,飞手中。薄雾似的真气自他掌心蔓,将药渣包裹在。刹那间,难辨的漆黑雾气从药渣中分离来,眨便被真气消殆尽。他皱了皱眉,五指握拳,再展开时,掌中已然空无一。
重的铁锈味自尖蔓延。比起脑浆被搅碎的痛苦,咬破嘴竟然让他觉得“愉快”。这“愉快”的滋味让人上瘾,他把手腕收到嘴边,牙齿没血。
“那药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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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从其中一间炼丹房中所得,固元丹炼制后留来的药渣。”
从血里分离的温浸染了床榻,视线愈来愈模糊。上的伤越多越痛,那让人发疯的痛苦便越模糊,越小。
她取一枚纸包打开,里面是一小撮漆黑粉末。
胡蝶神惶恐,垂首半跪,额角冷汗滴落,:“向您汇报以后,属总觉得心不安,便去了一趟药司,仔细排查近日炼制过固元丹的房间,而后找到了这个……”
他才要上床睡觉,掐指一算,想起来今天刚好是要吃药的日,逐掏胡蝶给自己的拿瓶固元丹,倒一粒咽了去。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二百三十七只……”
姜瑶闭着平躺在床上,默默等待那个都比他自己家熟悉的梦境。奇怪的是他躺了快半个时辰,脑却依旧清醒得不得了,半睡意也无。
好冷……
月光自窗外映照着屋,如霜如雾。姜瑶半张着,未说完的字节无声地消失在边,自咙中发毫无意义的呜咽和低吼,他瞪大了睛,双目毫无焦距地望着半空,蜷缩起来像是虾米,双手环抱。
是错觉吗?
——他会死吗?
作为“姜瑶”无声无息地死在这里。没有人知他的名字,就连他自己也不知。像是被人遗忘的幽灵。
模糊的视线中,月光落在上,与鲜血混杂在一起,是诡异的绯红。
他只觉得自己的脑里像是开了电钻,又像是在里面装了个风扇,不不顾地调成最档。心脏动的声音愈发清晰,血踩着鼓似的,一、又一。伴随着每一次心,电钻便钻得愈,扇叶转得越快。
在濒死的刹那,回光返照似的,他清醒了那么一。
这……算不算是他穿越以后第一次失眠?还是说他已经喜被陆凌抱着才能睡着了?不不不!这个可能未免也太惊悚了,不如说他自己一个人睡不着更合理。
他在开始在心里数绵羊。
……
“先前少主让我为姜瑶治时,便提过是因气逆行所至,故而属并未多想,但现在想来,恐怕不仅仅是这样。”胡蝶语气顿了一,咬了咬牙,“属以为,他上极可能被了蛊。”
——只要死了就可以了。
——人类所能承受的最极限的痛苦是什么?
这痛楚毫无准备骤然而生,毫不留,像是活生生地要将他吞噬。意识仍是清醒的,所受到的痛楚便不加半怜悯。
不知从何来的力气,他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撑在床榻上的双臂血模糊,十指鲜红,指间满是血残渣。这双手臂已然撑不住他的,力气耗尽,意识涣散。扑通一声,他从床上了来,像是断了线的人偶。
只要死掉就可以逃避这痛苦……死亡……只要死了就可以了……
这个念骤然而生,占据了他的所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