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1/2)

    忘了？才怪。

    风寻骨那模样分明是不想说，姜瑶没刨究底的病，就此揭过。洗过澡穿好衣服，又在上游接了，吃了两枚野果，准备上路。

    他模糊记着昨夜他们已经过了河，又想不起来是怎么过的，更不记得什么时候一行人中多了骡，还是专门给他当坐骑的。简直像是有人拿着剪咔嚓一声，把他这两日的记忆剪了个净。这觉他熟悉，在谷中那半个多月也是。他这时候才意识到这状态不太对劲。莫非这是苏倩儿对他用了那什么搜魂以后的后遗症？总不可能是老年痴呆了吧？

    他面不太好看，委婉地拽着闻人书低声打探，问他知不知搜魂。

    “搜魂？这个我倒是知一。”闻人书摸着回忆，“不过这控人生死的邪术，即便在修中也是禁忌，有损德。一旦用，轻则致人魄散，成为行尸走，重则使人魂飞，不回往生……”

    魂魄之说，姜瑶在凌霄时也有看过相关的典籍，略知一二。人有三魂七魄，魂为天地命，使人生。魄为人之气所在，使人死。简单来说就是，没了魂就是植人，没了魄就是脑死亡，两个都没了就死翘翘。

    他着眉心打断：“有没有好一的场？”

    “本就是邪术，你还想要什么好场？”闻人书没好气地瞥了他一，“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个，莫不是动了什么歪心思？”

    姜瑶苦笑：“我哪儿敢啊，有这个心没这个胆，有这个胆也没这个本事。”

    闻人书看了他一，：“就是说你想过喽？”

    “不敢不敢。”姜瑶没在这事儿上和他兜圈，顺势问：“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治好被用过搜魂的人？”

    闻人书摊手：“魂归天魄归地，你是想上天还是想土？”

    姜瑶也陷了沉思，斟酌着问：“那你说，一个人总想不起来自己过的事儿，算是什么地方了病？”

    闻人书：“听着像是失魂症。”

    那应该就是了。

    搜魂既然是作用于魂魄，那万不该应在他上，毕竟他不是原主。而他自穿越时附至原主上，魂魄残缺所以记忆不全，也因此常常失忆，倒是个合理的解释。

    姜瑶讷讷问：“那，有办法治吗？”

    “虽然叫失魂症这么个名字，但和魂关系不大，应当是魄了问题……不过，我怎么听着不太对啊。”闻人书面古怪地打量他，“你要给谁治这个？”

    他总不好说是他自己脑了病，可推到风寻骨上也不太地。

    好在闻人书并未非要他回答，只：“百草录中有一味还魂草，我过去同人喝酒时常备着，醒酒的好东西。应当有些效果。”姜瑶睛一亮，才要细问，便听见闻人书继续：“我似乎瞧见你家那个手里有些，不如你去问问？”

    姜瑶一时忘了掩饰，看了风寻骨那边一：他手里有这东西？我怎么不知？闻人书何等明一人，此时再看不来就是傻了，他：“你要是有什么记不清的，直接问我就是了，兜什么圈啊。”

    姜瑶摸着鼻笑了两声，：“我这两天有什么不对劲的没？”

    闻人书：“能吃能喝能睡，就是没什么神。莫慌，我替你算过命，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姜瑶嘴角搐。虽说这人是在安他，但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是滋味儿呢。转念又一想，以他现在的寿命来说，如果只是偶尔记不起来事儿，也就和老年痴呆差不多，问题不大。

    闻人书不不慢地问：“搜魂这东西，你从哪儿听说的？”

    姜瑶不答，反问：“那你从哪儿知的？还这么清楚？”

    闻人书愣了一，哑然失笑，没再问过。

    日偏西，气烘烤得路面扭曲，烤得人都五分熟了，姜瑶半死不活地起脑袋，看见一层模糊的廓。

    他们走了足足一日，期间也只停过一次休息，还是因为他力不行。除他外的三人有说有笑——大分是闻人书单方面的，还时不时谈论两句莫测玄之又玄的话，面如闲信步，实际上在跑拉松。起初他还掘着一气不肯上骡，再之后差只能趴在骡背上，虚弱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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