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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校医院。

    “你醒了？”

    这个声音才真正把比利拉回现实，他移动了一模糊的目光，看见了汤姆就坐在床边。他脸上一血都没有，像极了那些动作缓慢的大理石雕塑。

    比利松了气——谢梅林，他室友那的鼻还好好地在脸上。

    汤姆帮比利把枕垫，然后递给他一杯。看着比利低喝，过了一会儿，汤姆突然声音极轻地说：“好啊，好啊，你真是好极了。现在，比利·斯塔布斯，你是不是终于能把隐瞒的事告诉我了？”

    比利呛了一：“庞弗雷夫人……告诉你了？”他顿了顿，假装自己还在喝，实际则心虚地瞥着汤姆的表，“你知了，是不是？你看，我们各自知了对方的秘密，现在扯平了——”

    “别耍样，比利，”汤姆危险地眯起，他靠得越来越近，声音越来越轻，然而那威胁的意味也越来越明显，“我要听你自己说。”

    一阵沉默。校医院里好像有块钟表在不怎么准地走着，滴答声时不时地断掉，那老旧的表芯悄声发|。

    “……好吧。既然你一定要知……那就是我每月要服用三次安魂汤剂了。这意味着那该死的灵魂又在震。抱歉，我没有告诉你。我是担心……算了，没什么。但我跟你保证——”比利地顿住了，校医院的灯光在前闪烁，又一阵眩袭来，他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我并不想死，汤姆。我从前觉得那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他努力斟酌着用词，却又不得不糊其词，“因为我觉得我可能会变成幽灵什么的，在法世界，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比利停了，他垂着睛，没有看见汤姆抿住的嘴。

    又是一阵沉默，这次连那老旧的钟表声也没有了。

    “但现在，”比利苦笑了一，说完了最后一句话，“我觉得死亡真是可怕极了。如果——”如果我死了。如果我回去了。如果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如果从此以后你对我来说只是那个教科书里的黑王了。

    真的，汤姆，这真是可怕极了。

    比利再也说不去了。

    汤姆那双黑睛睁大了，他突然俯□来，极为突兀地，像是要把比利箍一样地抱住了他。比利甚至觉到汤姆年轻而劲瘦的在微微颤抖，而他富有生机的心脏动得那么有力。

    “你当然不会死，”可是汤姆的声音听上去是那么平静，甚至依旧尖刻，“别像个得了绝症的麻瓜似的。巫师的生命很，是不是？等到毕业了，我们就留在霍格沃茨当教师，你可以每年都送我一双羊袜或是手，我呢，”他顿了顿，皱起眉，“可以够你的南瓜馅饼。”

    “呃……那真好，虽然我觉得你并不太适合教书。”比利很想汤姆黑的发，要知平时这件事连想想都不可能，但现在他觉得汤姆说不定会容忍他的。另外，他还想说南瓜馅饼大概是那些家养小灵够的，和汤姆没什么太大关系——然而这两件事他最终都忍住了，只是语气轻松地说，“我觉得你可以试着替掉梅乐思教授的位置，他每年给我的分数都特别低。”

    汤姆讽刺地笑着：“他所能教的不过是让你在被恶咒击中后倒得不那么难看罢了。不过——那时候你也不会在霍格沃茨读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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