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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地。大家心不在焉地用了餐（有些复杂的装扮让变成了件既费心又费力的事），事实上没人把心思放在即将要吃的东西上，所有人都盯着舞池中间——这才是今晚的重。

    比利正在暗自庆幸自己的面只能遮住半张脸，即使在吃东西时也完全不用摘来，却突然看见大块普鲁维特和他的舞伴已经放了餐，拉克也开始朝场地中间走去。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地轻响了一声，那一该死的发变得更沉了：他完全忘记了勇士要领舞这回事了！

    挂在礼堂周围的装饰灯笼已经熄灭，一阵悠扬的音乐声响了起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一个完整的乐队已经在角落里布置妥当。

    比利死死揪着汤姆的衣袖，用神和他行着最后的拉锯战：——我后悔了！

    没人能看来是你——汤姆冷看着他，用目光这么说。然后，他几乎是半拖半拉地把比利拽向了灯火通明的舞池。

    透明的天板上群星璀璨，好像铺着一层银霜。月白光辉洒来，如同那些林间仙女的纱衣。风琴和大提琴旋律织，竖琴清冽的拨弦声简直令人迷醉。然而比利完全顾不上欣赏享受，他用尽全心思拼命祈祷不要有人注意到他——尽把目光投到普鲁维特上好了，他今天扮演的是亚瑟王；或者关注拉克和他的舞伴，那一对浪漫的法国搭档脆装扮成了金翅灵。

    然而事实上这不可能——汤姆那奇异可怖的面就不能不引人注意，每当他们到外圈时，周围惊异的气声就变得格外清晰可闻。有人不知是于赞叹还是畏惧，在舞池外窃窃私语：

    “太惊人了……”

    “那是一张蛇脸？梅林啊……他可真大胆，但斯莱特林确实……”

    比利努力忽略着周边朝他们投来的目光，尽量自然地随着汤姆转圈。其实舞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只是女步这件事实在太令人难以接受了。他们又转了半圈，人群中一个细微的声音突然钻他的耳朵：“……那个和斯莱特林级舞的个儿姑娘是谁？有人认识么？里德尔什么时候邀请的她？”

    ——比利不自禁地趔趄了一！还好，在汤姆的纵并没有什么。他的室友捉着他的手，另一只手则放在他的腰际，又转了两圈后，他们几乎贴到了一起。

    “……你能不能放松儿？”汤姆又好气又好笑地贴着比利的耳朵低声说，“我以为你中了全束缚咒呢。”

    “……看在梅林的份上知足吧，”比利扶着汤姆的肩膀，他咬着牙，也把声音压得不能再低，“我现在真想……”他愤愤地咕哝了一句。

    “什么？”汤姆皱眉问，他没有听清。音乐变得更舒缓了，逐渐开始有其他人也步舞池，汤姆依旧贴在比利耳边，“——快说！”

    比利觉得自己的耳发烧，好在他现在着面，谁也别想看清他的表：“……我说，”他顿了顿，恨恨地嘟囔着，“我现在真想踩你一脚。”

    “……”

    第一支舞曲刚一结束，比利就挣开汤姆的手冲舞池。必须找儿喝了，他知现在自己一定满脸通红，而且很有从鼻里蒸汽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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