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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

    汤姆那幽的睛让欧文不自禁地摸了摸鼻，的确，有些事是该主动坦白了。他短促地笑了一声：“你还记得……我们的那个协议么？”

    欧文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有些愕然地看着汤姆：“……对不起，你说什么？”

    汤姆突然打断了他：“那个在走廊上追上你，拍你肩膀的人是谁？”

    “黑发，绿睛，从后面冲过来朝你微笑，”汤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昨天我在你大脑里的那些片段中看到的。”

    欧文终于知汤姆在说谁了。牵扯到未来的事很难解释清楚，但既然已经决定坦白，那么他就一定对汤姆全无隐瞒：“威廉——我的一个朋友。”他皱起眉，苦苦思索着该怎么找到事的绪，就像找到一团棉线里的线：他该怎么复述那一段经历，又该怎么说明这些年与他所知的历史大有不同呢？如果说所有真相就能像从罐里往外倒一捧豆，那世界可真是太清楚简单了。

    “我没忘。”

    欧文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一次地，他张结地愕然问：“——什么？”

    欧文使劲闭了闭又重新睁开，一切还是得从那篇令他疼到现在的法史论文说起——无论汤姆知悉这件事后会有什么反应，它都不能被回避开来：“我不知该说那是很多年前的事……还是很多年后的事。”他小心斟酌着用词，“该怎么说呢……你知，汤姆，有一些法问题我们永远找不到答案，但它们是真实存在的：我其实并不是活在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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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也知这里有多少真话，这表现和昨天晚上那个半疯了般的男人可真是大相径。但欧文早就料到了：让这个人说句好听的话绝对是天方夜谭，你还不如指望冰霜杰克1偶尔展一它的温柔多。

    “好吧。”欧文沉了一会儿，终于定决心。他抬起睛，正好对上汤姆直直望过来的目光，“——我有个秘密，汤姆，我知你怀疑过我很多次了。”他咧了咧嘴，勉扯一个微笑，“你一定看端倪了，当然，毕竟你那么聪明……有很多次，我都在想怎么开，可是——”

    “用不着觉得愧疚和怜悯，”汤姆突然厉声说。然而停了一会儿，他的神变得柔和一些了，“你用不着，我也用不着。不过，这事最好别再来一次——”他往前倾了倾，十指叉，把小臂放在桌上，慢吞吞地说，“我找了你那么多年，公平起见，我们之间确实有些事到了该清算一的时候了。”

    “我说我知。”汤姆重新拿起了他的报纸，“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你总是莫名其妙地知一些你本来不应该知的事了。曾经我觉得疑惑，只是不能确定。现在——”他挑起嘴角，看不心地笑了笑，报纸“哗啦”地被抖响了一声，版那个倒霉巫师的帽彻底掉来了，“足够了。继续保留你的秘密吧，比利，有些事我突然不想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