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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夏渊的怀里了来。他拾起手板,看了看依旧熟睡的夏渊。
夏渊的小半边脸都印了纸上的墨,像了麻一般,谢青折不禁闷笑来。想着一会儿皇后娘娘来接人,总不能让她看到这副模样的皇殿,于是他打了盆温,拿布巾沾了给他脸。
夏渊舒服得直哼哼,不知在着什么梦。
谢青折给他盖了半幅被,回到书案旁,提笔踌躇,给远在蒙秦的那人写信。
拖了这些时日,他知是时候定决心了,可真要对这个孩动手,他心中着实煎熬。纵然夏渊今后再如何与蒙秦敌对,现在却还是个懵懂的孩,他那样,当真对这孩太残忍了。何况他亦不知,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带来怎样的变数……谢青折百般思量而不得解,不由自主地,牙齿在笔杆上咬得死死。
忽而响起一把稚的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你在写什么?”
谢青折慌忙将那张未写完的纸悄悄了藏袖中。
夏渊爬床,踮起脚去看,只看见谢青折给他写的字帖,还有自己先前临摹的几张歪歪扭扭的字,被那块白玉手板镇着。
谢青折回答:“我在练字。”
“你的字那么好看了,不用练了,你教教我吧,我也想写那么好看。”
“好,我来教你怎么把字写得好看。”谢青折把他抱在自己前,握着他的右手,“放松,跟着我的手腕走笔就好。”
夏渊认字认得磕磕:“……是……故……作……谢哥哥,我们写的这是什么?”
谢青折:“是这块白玉手板上刻的字,以后你就会认得了。”
夏渊不满:“别卖关了,你现在就告诉我吧,告诉我会死吗?”
谢青折笑着逗他:“我就不告诉你……”
那天谢青折来到沈凝玉面前辞行,说收到家书促,该回去了。沈凝玉念他救了夏渊,执意要送他重金酬谢,谢青折婉言拒绝。
沈凝玉慨叹:“谢公颇有君之风,只是本真的有心报偿,不知公是否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本定当竭尽所能满足。”
旁边一直冷着脸的夏渊提醒:“你什么东西都可以要的哦。”
“在并无……”
他还没说完就被夏渊急急打断:“你要是想当官的话,我和母后也可以给你想办法的。科举的主考官就是我的夫,到时候你就来京城找我,看在你陪我解闷了这么多天的份上,我、我百忙中也会空见你一面的。”
沈凝玉抚额,这个呆儿,有他这么留人的吗?
谢青折叹了气:“多谢皇后娘娘和殿的厚,科举之事,在尚未过打算,不过在确实有个想要的东西,要劳烦娘娘帮忙打一番。”
“谢公但说无妨。”
“在临行之前,想要看一场烟。”谢青折说,“不用很盛大,只要几颗就好,就当为在送行,也为庆祝殿康复。”
“此事好说,本与方丈打声招呼即可,这就派两个侍卫山买些烟回来。”
夏渊虽然还是板着一张脸,不过那抑郁气息稍稍收敛了些。他想着,这个谢青折好歹还是惦记他的,他想着,没有关系,不他跑到哪里,自己总有一天能找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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