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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太意气用事了,你心中信我便已足够,这时候应当知孰轻孰重,我亦不希望成为你的拖累,误了你的大事。”
“误了大事?”
夏渊笑了,笑得洒脱。
他手指拨着那个带血的箭,又把那温的血涂抹在荆鸿上。
他说:“还能误了什么事。有些人,初见时,便已误了终。”
第55章 忘川人 …
宇文势坐在容青殿中,听着外面的喧嚣,闭扶额。祭典上的鼓声,像是一敲在他的脑中,令他痛裂。
“桑琳,把门窗关了,太吵。”
“是。”
桑琳关好门窗,便垂首站回了原位。她不作侍女装扮,反倒穿着一侍卫服,明明段俏,面容清丽,却无甚表,那一声“是”也回得极其漠然。
大殿中静默半晌,宇文势的痛没有丝毫缓解。他猛地一拂袖,将案上的茶盏扫到地上,瓷片碎裂,馥郁的茶渗了地砖的隙中。
月祀。
自那日起,月祀对他而言就不再是举国庆的祭祀节日,而只是……他们的忌日。
他不想去祭坛,尽他知这是为王的义务,可是他半都不想再踏上那块地方。两株琼浆果树也让他挪了位置,那人不在,他给谁吃?
没有了那个人的月祀,就跟他小时候见到的一样,不过是王族披上华丽的衣裳,享受万民的拜,虚伪地敬神,虚伪地施舍,无趣至极。
“今年的猎舞祭司是谁?”
“是程将军。”
“程厚?哼,绣枕。”
原本猎舞只是月祀的一个过场,不舞成什么样,最终只要燃神就可以了,百姓对此也不怎么在意,比起这东西,他们更关心君主会分发多少余粮和。
前任君主为了节约开支,甚至一度取消了猎舞习俗,宇文势即位后,一般也就是让武将舞表演一番武技,然后箭燃神罢了。
直到那年谢青折成为祭司。
那是真正的猎舞,他踏的每一步,舞的每一刀,都带着一残酷的,像是将月光、火光和血光全碎了展现在众人面前。宇文势犹记得,那夜祭坛鸦雀无声,百姓们仰望着那个白袍浴血的猎舞祭司,惊为天人。
从此在宇文势中,其他人都是“绣枕”。
宇文势起,将锦袍散落的衣带系好:“还有什么看?”
桑琳想了想:“程将军似乎也要猎狼。”
宇文势嗤笑一声:“东施效颦。”
他向着偏殿小门行去,忽然顿住问:“桑琳,你哥待你如何?”
桑琳:“很好。”
宇文势又问:“若是我要杀你,你哥会如何?”
桑琳没有说话。
“他会叛我么?”
“不会。”桑琳谨慎回答,“他会用自己的命,换我一命。”
宇文势笑了:“是,桑沙确实是这样的人,不像他……”
他了小门,桑琳知那是禁地,未敢跟随。但她没想到,待宇文势再度来时,竟然怀抱着那人的尸。
宇文势径自门,桑琳不得已问:“祭天仪式就要开始了,君上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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