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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曦光会唤醒林间吵闹的鸟雀,日暮的夕则会染红那如碧的湖,便是到了冬日,被白雪所覆盖的山林,也有着无法用言语描绘的醉人。
季榆曾在那个上面待了整整三天三夜,才终于支撑不住,被百里承给抱了来。
自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过那里,就如同忘记了那眠着自己血脉相连的至亲一般。
反而是百里承,总是会隔上一段时间,就去那个山坡上祭拜一番,和那已经逝去的两人,说一说边疆近日的状,以及季榆近来的状况。
百里承从来不会告诉季榆,他离开的那一段时日是去了哪里,但季榆却仍旧能够知晓对方的目的地。
季榆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在这时候,毫无来由地提起这事。
“你总有一天得去面对他们。”没有避开季榆的视线,百里承看着他的双,缓慢而定地说。
他很清楚,当初的那件事对前的这个孩,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有一段时间,他忍不住觉得,这个人是希望能够随着自己的父母,一同离去的。
那一阵,他甚至都有些分不清那个孩,和那些致的人偶的区别。
约莫正是因为这样,在对方终于表了些许生气的时候,他才会宛如对待易碎的瓷娃娃一样,一委屈都不舍得让对方受吧?
也亏得他这么折腾,居然没让那个小家伙,变成那些豪门中的纨绔弟。
听到百里承的话,季榆沉默了许久,突然笑了起来:“就像我们两个人,终有一天都会碰上生命中的另一半一样?”
没有想到季榆会说这样的话来,百里承不由地怔住了,陡地有些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能够受到对方这句话当中,带着的那几分未曾掩饰的怒气,却想不明白这怒气从何而来。
百里承的心里十分明白,就算季榆对前去祭奠父母的事表现得再抗拒,也不可能真的对此没有一丁的期待。
这个孩或许对那两个抛了自己,擅自离去的人抱有不满,但藏在这份怨气背后的,却是对那两个人的眷恋。
“你知吗?”思索了一会儿,百里承开说,“对于许多人来说,‘总有一天’代表着‘永远不会’。”他并未直接去回答季榆的问题——他也不知该怎样去回答,在他明确自己对前的这个人,抱有那样的心思之后,想要再说和以往一样的话来,就变得无比艰难起来。
“那些人每当面对自己不敢去的事,就会用‘总有一天’来搪自己,”他转看向逐渐吞没了夕的余晖的天际,轻声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他们的生命燃尽,都没能见到另一番景。”
于这些人而言,这几个字代表着一畏惧,一向往,一自己想要碰却又不敢碰的伤,一起随着他们那匮乏的勇气,埋于地。
“你不是他们当中的一人,”百里承抬起手,轻轻地了季榆的脑袋,笑着问,“是吗?”
许是百里承的语气太过温柔,又许是他的掌心太过温,季榆一时之间有回不过神来,只怔怔地看着对方,许久都没有什么反应。
“明明……”好半天,季榆才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开说,“……明明刚才说了‘总有一天’的人是你。”
“对,”听到季榆的话,百里承顿时笑了来,“是我说的,”他受着指间柔顺的发丝,中的笑意愈,“所以我才要将这件事化为行动,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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