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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伙在听着自己说话,他的心就蓦地一安定了来。
“……谢谢。”小小地了气,许清容轻声说。
他觉得,这大概是他对那条小蛇,所说的最多的话了。
季榆闻言,微微愣了一。他是真的不知,自己到底了什么,值得对方对他说这两个字。
但许清容显然没有给他解释的意思,在了谢之后,就和他说了声“再见”,挂了电话。
不是打完官司的后续工作,还是别的东西,他的手边还有不少的事需要去理。
放暗了的手机,季榆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他觉得,他就好像是昨天才知晓的许清容母亲的病,可一转的时间,对方或许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人的生命……都是这么脆弱的东西吗?
有些仓皇地看向靠在正往自己的碗里捞粉丝的度一方,季榆的双略微张开,却一想不什么想说的话来。
这个人……今后也会是那样轻易地逝去吗?
——就像当初的恒之一样。
见到季榆的模样,度一方的眉梢一挑,不知这个妖怪这是突然怎么了。
对于压不认识多少人的季榆,居然能够接到除了自己之外的电话,他并没有到有多意外,毕竟只要号码还在使用当中,就肯定避免不了会接到某些推销餐的客服电话。
碰上那电话,度一方向来都会直接挂断,但季榆显然比他要善解人意的多,至少会听人把事说完——有时候还会问上一句他的意见。
只不过,他是从来不会把自己的钱,浪费在那些基本没什么用的东西上的。
但看季榆现在的表,刚才的那个电话,肯定不可能是来自那些人。那么,就只有另一可能了。
“你-妈又生病了,急需你打钱救命?”端起面前的小碗喝了一汤,度一方随问了一句。
他着实是忘不了上一次某个人接到这电话之后,一脸忧虑地问他,如果烧纸钱的话,地府里的蛇能不能用的景。
自家的妖怪,就连犯蠢的时候,都可到了骨里。
然而,季榆就像是没有听到度一方的话一样,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开问:“我们回去吧?”
不是为了那个替一条蛇特意了一个糕的人,还是为了那个靠在床,笑着和他说起许清容的小时候的人,他都希望能够尽快赶回那两个人所在的地方。
听到季榆的话,度一方手上的动作一顿,脸上了些许惊讶的表。
抬起看了看前绪似乎有些低落的人,度一方没有去问对方这么说的原因,只是轻轻地了:“好。”
他总是不忍心,看到这个人这样的神的。
放手里的筷,度一方忽地就有想笑。
他似乎,比自己想象的,陷得还要更一些呢。
但是,即便度一方没有去询问季榆,他也很快就知了这其中的缘由。
挂掉了许清容的电话,度一方侧过,看了一缩在边上的座椅上的人。
他想,他大概知上次对方接的那个电话,是谁打过来的了。
只是,度一方还真不知,季榆的手机里,竟然存了许清容的号码。
要知,这个家伙平时如果有什么事要找许清容,可都是喜扒拉过他的手机,装作他来和对方联系的来着——虽然他觉得,这人的这差劲的谎言,本就没有骗到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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