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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携着岩林,鬼莹草疯的枝叶断了后路,岩林尽是血明珠冷幽的微光。
这一年,算是他偷来的,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后悔什么? ”
”砚儿,你可不要忘了我啊。”桃弯弯的向上看去,彼此视线相缠,他垂帘,将杯中尘酒一饮而尽。
“九叔,谢爻,永生永世,你逃不掉了。”
谢爻笑:“喝了这杯酒,你就真真正正被我娶回家了。”
“是啊,” 谢爻抬手了侄儿的脑袋:“别瞎吃醋了。”
这个答案,全在宋以洛的预料之中,她毫不意外,反而彻彻底底松了一气,先前的顾虑不过是杞人忧天,而提供这个选择,也不过是多此一举。
“被九叔所娶,是侄儿毕生之愿。”
“侄儿不会让你忘的——”
“拉算什么,你都把我掰弯了……不对,掰断了。”谢爻说笑着,与砚儿手腕缠,酒盏到嘴,清冽的冷。
“九爷果然守信,一日不多一日不少。”一银发的织魂姬转过来,手中端着两只泛着幽光的琉璃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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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终
“有借有还,我自然不会言。”
黛蓝的眸沉若寒潭:“九叔会忘了侄儿么?”
砚儿继续回去他的鬼帝,而谢爻……世上有他没他,也无所谓。
“砚儿,我其实也,好喜你。”
月光浴的织魂女细细碎碎的八卦着,有说有笑很闹。
清冽绵柔,比天在更好喝,回味有些淡淡的苦与涩。
狭的眸的看着九叔:“是,当年拜了天地,就差合卺礼了。”
“被侄儿拉。”
“四年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今日我就不废话了,你们喝了这盏尘酒,易就成了。”
喝了尘酒,尘归尘土归土,这个世界再无他们,谢砚与谢爻,也自此消失。
昏睡那三年,谢砚了一个冗的梦,梦里的人是他,又不是他。
即使零零碎碎的看到些前尘往事,也从宋以洛中晓得事的来龙去脉,谢砚也本用不着犹豫,在这一上,他从来没有怀疑也不曾迷茫,更不会动摇。
“九叔上次是跟沈易来的?”清冷的神一闪而逝,谢砚语气有小不开心。
沾了酒的薄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胜券在握。
是回去,还是留,并给了他一年的时间考量。
谢爻取过杯盏,尘酒明灭间,似一汪浩浩乾坤。
……
“九叔,摊上我这么个侄儿,你可后悔了?”
冰凉的缠上的,对方的度,是谢爻最后的知觉。
有一个本不该现在谢砚梦中之人,宋以洛,以另一重份现了,面上是从未有过的恭顺谦卑,奉命给他了个选择。
一年前,他就已有了决定,如今只不过是借着尘酒,将答案说来而已。
“这不好说。”谢爻没敢再去看谢砚,尘酒渗透灵脉,瓷白的肤泛着幽微的光,渐渐变得透明,似风一就会烟消云散了般。
“好,” 如此应着,谢爻转向砚儿,微微扬起,桃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砚儿,我们还未行合卺礼罢。”
谢爻的思绪已经变得飘飘渺渺,那些细碎的话语似从远方传来,听不真切,轻盈如泡沫,浮在光影斑驳的空气里,随波逐。